“龚大人此话怎讲?”
龚松沉吟了片刻,然后看了看左右,上前两步,来到软塌旁,半蹲下身,低声说道:“顾将军,即便要大王让位于太子,也不应引六国联军进攻都城啊,可以联合众文武大臣宫,也可以……”
不等他说完,‘顾安民’已摇头而笑,同样低声说道:“没有用!大王的个性,龚大人难道不知吗?宫只会引来一个结果,那就是我贞国的王廷将血流成河,不知要有多少忠烈栋梁死于非命,另外……大王甚至会因此而迁怒太子,到时连太子的处境都将岌岌可危,这不是救贞国,而是在害贞国,害太子。”
虽然不想承认,但龚松还是倒吸凉气,不由自主地暗暗点头。
‘顾安民’见他皱紧眉头,默默无语,又继续说道:“只靠我们自己,是救不了贞国的,也改变不了大王一心称帝的决心,到最后,贞国只能在六国联军的铁蹄之下灰飞烟灭。”
“现在引六国联军入都,就可以救贞国吗?”
“没错!这是六国王公亲口向我保证的!天下谁人不知我贞军骁勇善战,勇猛无敌,其实六国也不想和我贞国开战,之所以结盟出兵,也是被大王称帝所的无奈之举。六国的意图很简单,就是要大王放弃帝位并退下王位,去向天子负荆请罪,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至于我贞国,等太子继位之后,联军将秋毫不犯,悉数撤回各国。”‘顾安民’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若是这样的话,引六国联军入都倒也不是坏事!龚松眼珠转了转,一边寻思着一边打量顾安民,想通过察言观色看看他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顾安民一脸的真诚,目光坚定,毫无闪烁其词之色。
其实,龚松
对于顾安民的突然投降也很是不解,现在通过他的话,他倒是多少有些理解了。沉思好一会,他缓缓开口说道:“听说,六国联军在仓林郡杀了我国不少的百姓啊!”
那个时代消息闭塞,很多信息都是通过流民的口述得知的。当初风玉联军大肆抓捕贞国百姓,导致许多仓林郡的百姓西逃,跑到相山郡时,百姓们对风玉联军的描述自然也免不了夸大其词,简直把风军联军描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顾安民’正色说道:“六国联军在仓林郡有没有滥杀无辜,我不清楚,但自从我倒戈之后,联军对我贞人百姓一直都是以礼相待,绝无越轨行径。”
“哦!”龚松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但心里已信了七、八分,至少在他所听到的传言里,联军只在仓林郡有暴行,至于其他郡县,倒是没有这方面的传闻。
由此可见,六国联军也不是不值得信任的。
想到这里,龚松做出了决定,他冲着顾安民微微一笑,拱手说道:“顾将军,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下官和南岳城中的将士们,绝不会投降于联军。”
一句话,让顾安民心凉半截,感情自己费劲口舌的好言相劝都是白说了?这个龚松,实在可恶。
心里狠得牙根痒痒,但表面上没有任何表露,‘顾安民’无限惋惜地说道:“贞国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龚大人身为栋梁之臣,难道就无动于衷吗?”
“顾将军,下官的话还没有说完。”龚松幽道:“其实以南岳现在的城防,别说六国有百万大军,即使再多一倍,下官也自信能守得住南岳。”
顿了一下,他含笑着又道:“不过,下官虽不打算向六国联军投降,但却可以放六国联军通过。”
“哦?
”‘顾安民’心头一惊,难以理解地看着龚松,没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出他的疑问,龚松解释道:“下官的意思是,南岳守军不会听从六国联军的指挥,但是,会打开城门,放六国联军安全穿城而过,当然,等日后六国联军的后勤补给抵达南岳时,下官也绝不会为难,自会放行让其通过。请顾将军回去向列位王公转达下官的意思,若是列位王公都能接受,可随时过城,若是不能接受,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下官与麾下将士们誓于南岳共存亡!”
不投降,却可以开城放行,也亏龚松想得出来。‘顾安民’暗暗苦笑,龚松这是摆明了在考验六国联军啊,也是在做一场豪赌,赌六国联军在过城时不敢对守军突然发难。
见他脸色变幻不定,久久无语,龚松说道:“顾将军不必再考虑了,下官的决定也绝不会再更改,还请将军尽快回去向列位王公请示吧!”
“不需要!”‘顾安民’心不在焉地回道:“本……本将军的意思,完全可以代表列公!”他险些顺口说出‘本王’二字,好在反应快,改成了本将军。
他这话反倒让龚松有些傻眼,按理说,顾安民在贞国的地位再怎么高贵,但在六国联军那边终究是降将,他竟然能代表诸王做出决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顾安民’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不妥之处,随即又补充道:“列公对我都十分信任,也十分看重,只要我做出了决定,列公应该都不会反对的。”
“原来如此!”龚松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不再多言,默默地站在一旁,等顾安民做决定。
他当然不能自己决定如此重大的事,另一边,与分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