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一上场,看台上的议论又炸了一波。
“什么情况?投手代打?要换投手了?”
“可是他们先发投手还在垒包上啊。”
“诶。。被换下的是右外野。等等那小子之前守过外野吗?”
旁边的观众议论纷纷,白龙经理云林也朝前探出头,盯着话题中心的选手不放。
“降谷毕竟也是打击好手,这个时候派上来,是不想浪费满垒的大好机会吧。”
这位登场的第二天立刻占据了报纸头版的豪速球手在先前的比赛中轰出一发两分炮,令在场观众记忆犹新。如今正是零出局满垒的大好机会,轰出去就是满贯炮。
啦啦队的加油又抬高了音量,把选手席里的声音都盖下去。二垒的东条听着喧天的应援曲,压下心中的感慨悄悄远离垒包几步。
没关系,只要赢就好。
对面的神足兄弟顿了一下,脸上兴高采烈的成分更浓。一路走来他们与无数强敌厮杀,终于站上八强的战场,为的就是和更强的对手拼搏。现在目标之一就站在打击区,怎么会不兴奋呢?
来,让我们试试你到底有多强!
月升没有分散出注意力去观察场上的情况,正在按照教练的指示在牛棚边热身。东条的情况很不错,撑到第七局结束不成问题。而后的八九局就交给在牛棚待命的川上。这场比赛自己应该是不用投球了,作为代打去帮助队伍再多抢几分就好。
毕竟上一次代打的失误他还记着呢!
降谷的发挥不负众望,“乓”地一声响后白球径直飞出,带着似乎要把那颗实心球打爆的力度。挥棒的时机抓得很准,像是看穿了投捕的心思一样令人胆寒。
“那个降谷什么时候打击也这么好了?”
“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嘛。”
“在我们这届应该算最好的那一批了吧。”
御幸在全场的高呼中轻松划过本垒板,回头朝站上一垒的降谷竖起拇指。降谷点点头,表情依旧是老样子。身后的选手席传来泽村“看果然按照我的方法就是能打很远”的嚷嚷。
一眨眼间,比分已经拉到了7-2
月升踏着头上的播报声站上打击区。青道派出的第二位代打,依旧是投手。
“青道更换选手,9棒,代打,18号月升——”
山守的大河原教练此时背对着选手席,看向场上表情一脸凝重。神足兄弟是对不错的搭档,可惜还是太年轻,面对高压依旧稍显经验不足。平均每一局都要消耗将近十五个球。在第七局的现在,球数早已过百。
要换人吗?在这种情况下……
他暗自思考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投手丘。
现在一局已经刷掉了四分,还没有抓到一个出局数。出于对投手的保护也该换人吧,不然这孩子回去估计要大受打击的。
他这么想着,刚要抬手示意就看到投捕搭档心有灵犀般地转过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写满了同样的情绪。
教练,没事,我还能战斗!
教练,请让和斗继续下去!他没问题的!
大河源顿了一下,举到一半的手收了回来,朝他的选手们点点头。这场比赛从一开始看起来便是一边倒的局面,但他的队员依旧不肯放弃,那他这个做教练的更应该坚持。
奇迹总是人创造的,高野的舞台更应该由队员说了算。
月升刚站上打击区就看到投捕齐刷刷地偏过脸,看向三垒方向。他本来以为对方是在警告离垒包太远的东条,可稍后却发现对方的视线越过东条,看向山守的投手丘那边。
马上,投捕的气场就变了。
月升暗自咋舌。没拿到出局数的情况下连丢四分,换成一般的投手早就该开始思考人生了,可投手丘上的家伙依旧斗志满满,像是不打算让出自己的位置。
胜败皆系于我!我来结束这场比赛!
他稳下心神,定定看向对手。这个冬天里在教练的苦训下加强了力量训练。不止是投球,连挥棒的动作都感觉轻巧了不少,甩出的风似乎能撕裂空气。他任意甩到几下球棒,再次摆好姿势。
来,放马过来!
第一球,干脆利落的直球,削入好球带外角的边角。裁判迟疑了一下,还是判了好球。
月升“啧”了一下,马上收住声。这种模糊地带的判断本来界限就不是那么分明,他可不想给裁判留下坏印象。
于是他搓了搓脚下的泥地,再次摆好姿势。
第二球依旧是直球,压得很低,月升没有命中。
一下子被逼到两好球的不妙处境。他有些心急,抬头看向对手咧开的嘴角。
是打算拿我开刀吗?
他仔细盘算着。神足优斗最得意的是他的滑球和滑曲,接下来肯定是其中二选一。位置的话,大概是更擅长的外角?
“刷——”
思考的时间并不充裕,月升凭着直觉将球棒一挥,却没有料想中的声音。神足兄弟放弃掉他们最有信心的变化球,反而再次用起打者已经习惯的直球。三球三振,很快将他送出局。
“啧。”
月升很不甘心,转身朝选手席走去。身后,终于拿下本局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