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新宿区东神乐酒店,巨摩大藤卷高校的暂时居住场所。
本乡正宗一反常态地放下手中的杂志,眼睛紧盯着屏幕中的投手。比赛录像是经理拍的,现在正播放到降谷上场的局数。
“很在意?”捕手冈城莲司走过来,看着屏幕一脸的若有所思,“北海道出身的豪速球手啊……以前我们有见过这个人吗?”
本乡扫了他一眼,又将目光重新放回屏幕上。那的确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连他的发小都已经抛到脑后,可他却无法忘怀。国中时候一听到对方的事迹立刻有较量的冲动,可周围人罗里吧嗦一阵,硬是没一个能说清那人到底姓啥名啥。
——那个苫小牧的?额……fu……渊田?
——不对不对,是叫福原吧?
——你记错了吧我明明记得他叫……什么来着?furu……
——害,你去他们学校看看不就知道了。
然而等他真的杀到苫小牧中学棒球队却败兴而归。那个叫古见(furui)的投手是有两下子,可比起自己差远了,只得怒气冲冲地离开。直到这次来到东京,当看到下一场对手比赛录像的那一刻,久违的冲动再次爆发。
就是这个人——他的直觉如此告诉自己。
但很快,冲动就转变成了愤怒。
你在干什么?有这样的才能为什么国中时候不参加比赛?这个队伍的捕手接不到就不能换个队?你们教练都是干什么吃的?
眼看着本乡的脸色越来越黑,冈城叹了口气,适时打断。
“怎么样都好啦,反正明天就会知道到底是不是了。”他说着,本乡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么意外啊,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想以前那个人啦。”
冈城绕过沙发坐在自家发小旁边,神情和本乡一样专注,短短三局的表现很快就被刻进记忆里。
“是他吧?”
本乡毫不掩饰地点点头。
“那就全力以赴吧。”
11月20日,明治神宫球场,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高中组的决赛在10点准时开始,大巴车一早就停在校舍旁边,将青道的队员悉数送往球场。
月升在后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刚坐下就打了个呵欠。
“昨晚没睡好?”
耳边传来关切的声音,月升揉了揉眼,发现是东条坐在旁边。
“紧张今天的比赛?”
月升有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呃倒也不是……”
上一场比赛里教练对他的表现各执一词,到最后也没个统一的结果。虽然已经过了凡事都要找大人要个小红花的年纪,但心里也不免得犯嘀咕。明明结果证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为什么要拘泥于条条框框。不过很快,来自前辈的信息把那点不爽就地打消。
——我看了你的比赛,那支安打很漂亮。
——诶,克里斯前辈也到现场了吗?
——没,这段时间还在忙,刚好看到一点直播片段。
——这样啊……
昨晚的月升盯着手机屏幕想了想,重新按下发送。
——前辈,我问你个问题。
——怎么感觉突然严肃起来了?
——教练本来是要求我强迫取分的,但是我自作主张打出去。片冈教练觉得我没有听从指挥行为不可取,落合教练觉得自主思考没有问题。要是前辈是教练的话,会如何评价?
le那头一下子安静下去,隔了十分多钟也没有动静。就在月升觉得这个问题是不是太为难对面,刚想说要不就算了吧,屏幕上突然跳出回复。
——不好意思,刚才有个电话。
——这个的确很难说,两位教练都有各自的道理,我没有办法认定某一个说法是对的。
——但是就和配球一样,能让打者出局的配球就是成功的。能得分的战术就是好战术。我个人是觉得你没有问题。
——干得漂亮。
看到这个回复月升感到心满意足,在床上打了两个滚。
——知道了,谢谢前辈。
——早点睡,你们明天还有一场吧?
——嗯,不过估计轮不到我上场。
巨摩大虽然不是桐生那种全员力量型的打线,但一开始连续安打就会停不下来,第一局的得分率高得吓人。跑垒员速度很快,一旦上垒就会想尽各种办法得分,盗垒也好打带跑也好统统不在话下。
对此,落合教练的方案是川上先发,等一轮打线结束之后就换上降谷。听到这个决断,有两位投手都瞪大了眼。
“我以为我还是关门的?”本次大会第一次先发的川上有些意外。
泽村在旁边猛地点头。“对啊对啊,降谷那家伙体力不行的等后面几局就会爆掉的,不如再加个我!”
“不需要。”降谷直接拒绝。
“我知道这样的安排对你们都是个挑战,不过也是考虑到对面的特点才这么安排的。”落合摸着胡子,看向自家王牌,“巨摩大很喜欢第一局就突破抢分,我希望能用你的投球把他们的势头压下去。”
川上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说着,又看向降谷。“这次你扛的局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