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局开始,青道的打线依旧处于熄火状态。八棒的铃木三球被封杀,九棒的月升上来就被三振。从头再来的仓持虽然凭借四坏再次上垒,但接下来的御幸一个左外野高飞又终结了好不容易抬头的进攻。
“啧,真难打。”
月升杵在选手席的栏杆边小声逼逼。御幸的力量不会输给桐生的打者,这一次的打击也飞得很远,距离外野的墙壁只有半米远。但他知道的事情桐生的守备也了解得透彻。御幸一上场外野手们就立刻靠后,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把球打到这边。
这守备真让人感到不爽。
他暗自嘀咕两句,拿过帽子重新上场。
桐生的打线依旧维持着原有的水平,在领先的局面下继续平稳推进,一点一点地把优势扩大。越到后边守备越是吃力,每个打者都紧追不放。等到了六局结束,比分已经到了5-1,由桐生领先四分。
月升刚回到选手席便掀开帽子大口喘气,感觉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才刚刚到第六局下半自己的状态就已经开始下滑,接连两发安打加上一个四坏给对手送了一分,好不容易借助双杀才止了血。
真难对付。他边喘着气边想,感觉手臂在不自然地轻轻发抖。御幸从排椅的另外一边拐进来,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
“感觉怎么样?”
“有点累,不过还行。”
“球数差不多了,下一局教练大概会把你换下去。”
说起安排的时候,御幸看起来就是教练,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会让人信服。月升稍稍挑起眉毛。之前的局数里为了骗打者挥棒,大半的打席都是满球数过关,但是这么快就用光还是有些意外。
他起身靠向坐在最前面的经理。“前辈,我球数多少了?”
“97”
四又三分之一局,97球,五安打两四坏。
月升讪讪坐回去。这球数用得是有点多,难怪连自己都莫名感觉到累。御幸看他的表情,以为他有些不满,伸手掀开帽子顺毛。
“不用想太多,这几局做得不错。”
“就是球数耗得太多,”月升由着他的动作,开始自行琢磨。“是因为球种的缘故吗?”
都是大位移球速偏低的类型,轨迹特别明显,容易被识破。对付下位打线还算轻松,可一旦对上中心打线压力就猛地提高。
“我是不是该增加点小位移的球啊?”
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还在比赛当中,说这些似乎不太合适。刚想收回来就对上御幸亮闪闪的眼神。
“哈哈哈哈想法不错嘛,不过这个还是等比赛结束之后再去考虑。”他大笑几声,用力拍了拍月升肩膀,眨着眼睛思考了几秒。
“我个人建议的话是增加喷射球。不过还是看看教练怎么说。”
与滑球截然相反的轨迹。虽然变化量不如滑球那么大,但是由于一开始很像滑球,倘若与其搭配起来投的话,就不容易被打者识破,从而很难被击中。
是个不错的选择。
场下在闲聊的时候场上的樋笠一把丢开球棒。在三个坏球后他被触身球击中后背,保送上垒。西海枝在投手丘上脱帽致歉。但马上又一个四坏,将麻生也送上垒包。
青道的打线并非一无所获,在重重压力下即便是桐生的投手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头顶的广播适时响起,毫无波澜地宣读着青道更换投手的通知。一脸不好惹的后辈代替了表情温和的前辈,提着球棒上了场。
“15号,高津选手。”
看台上响起一阵欢呼。无人出局一二垒有人的局面,将打击能力更强的高津换上来无疑是为了串联打线。选手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临上场前时深深呼吸一口气。
现在可不是得意的时候,想想之前的打席,想想自己付出的努力,好不容易得来的上场机会可不能像上次那样轻易放弃掉。
他在脑子里飞快回顾一遍投手的信息,稳稳站上打击位。
前几局里青道虽然有零星的安打入账,却总是残垒,没法串联起来,眼下这样的大好机会,再不得分可就对不起投手了。
没有哪个投手的球是绝对打不到的。
他稳下心神,看向垒包上的队友。樋笠与麻生心领神会,摸了摸帽檐表示理解。
——我努力创造机会,你们努力盗垒。
——知道了。
西海枝瞥一眼一垒,麻生乖乖回来几步,心跳一下子拉到最高。在桐生的场子里盗垒连仓持都失败过,白送一个出局数。眼下正是得分的大好机会,自己能行吗?
——废话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等本垒板边传来声音,他立刻有了动作。仿佛心有灵犀般与樋笠同时起跑。二垒的手套还未落下,他就稳稳踩上垒包。
眼前有些发黑,看台上的尖叫像是隔着一层水膜,心脏以从所未有的速度在疯狂跳动。麻生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
“还好吗?”
二垒的垒指木岛凑过来,关切地问道。麻生摇了摇头,缺氧的脸涨得通红。
“不,特别好。”
隔着投手丘麻生看不清本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