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道的训练日程相当密集,一下课,队员就马上集中到球场,进行下午的训练。ab球场的一二军队员正在进行打击和防守练习,清脆的敲击和传球时的吆喝此起彼伏,令人跃跃欲试。而球场外沿,新加入的队员依旧在不紧不慢地跑步。长长的队伍绕着球场,一圈又一圈。
要跑到什么时候啊?
我们不会真的要这么一天天跑吧?
好想碰球啊!
像是听到了队员的心声,不知道第几圈结束,在队伍领头刚刚抵达出发点时,助教便让他们停下脚步。
“一年级学生集合!”他手里夹着册子,朝新生们挥手,“接下来按照你们的志愿位置分别进行能力测试。大家换好钉鞋,到b球场来。”
刚才还焉了吧唧的队员一下子有了精神。
月升跟东条站在投手的队伍里,看着排在前面的队员一个个进行远投测试。青道的打线全国有名,这几年投手却严重不足,一直缺乏能够独当一面的王牌。不少人瞄准了这个短处前来,排在投手的队伍比甚至内野手的还要长。
又一名队员将球用力投出去。远处的记录员跑过去,从对讲机里传回记录。
“外村瑛太,86米。下一个,东条秀明。”
全国四强的名头十分响亮。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不少人停下闲聊,从四面八方投过视线。被点名的少年在众人的注视下小跑过去,活动几下手臂后从旁边的球筐里随意拾起一个棒球。
他奋力挥动手臂,无数视线追随着腾飞的白球划出一道弧线,砸在外野的铁丝网上。
“哇可惜了,就差一点就飞出去了。”
“这得有100米吧?”
“不愧是松方曾经的王牌。”
东条在队员的称赞里悄悄红了脸,小跑着离开。月升走过去,一把揽过他的肩。
“干得漂亮!别害羞嘛,像金丸说的那样,自信一点多好。”
“总会有人做得比我好的,”东条小声辩解道,“这里可是青道啊。”
下一秒,像是在验证他的说法,铺天盖地的惊呼声将他们俩淹没。月升疑惑地抬起头,看到远处的记录员愣愣站在铁丝网旁,需要记录的白球已经越过外野的障碍飞到墙外。
“一百……一百二十米。”
从对讲机传来令人震惊的数字。
月升回过头,打量着刚才的投手。对方身形修长瘦削,面对众人的惊叹不改面色,只是微微偏过头,看向还在惊讶状态的助教。
“请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助教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点点头。“可以了,那个你是……嗯……降谷晓是吧?”
瘦削的少年点点头,转过身安静地杵在一边,没有理会周围的窃窃私语。月升仔细回想了一会,还是没在记忆中找到有关于对方的报道。
“初中比赛的时候你见过他吗?”他悄悄指了指降谷,“那样的家伙看起来也很强吧。”
东条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困惑地皱起眉,“照理说这样的选手我应该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但是我真的没有印象。”
月升也皱起眉,不一会就舒展开。“不行就去问问呗。”他大步跨过去,在东条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便站在对方面前,叉着手臂的样子像个上门挑衅的混混。
四周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嘿,你投得真漂亮,”他抬起头,尽量让脸上的表情不那么凶恶,“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月升龙之介,初三从千叶搬到东京。之前好像没怎么听说过你,是和我一样外地来的吗?”
降谷眨眨眼,似乎对别人的招呼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会才回过神。
“早上好,”他看起来不太擅长大声说话,语调也缓,和外形严重不符,“我从北海道来。”
北海道?那可太远了。月升在脑海里粗略画了条线,从千叶连到札幌,那是他去过的最北边。
然后他发现由于年代久远,他对札幌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这么远,是家庭的缘故吗?”他好奇地追问。
降谷摇摇头,“是梦想。”
月升感觉脑子卡壳了一会,为这个回答感到迷惑。他努力回忆起杂志和电视上有关于学校的报道,百思不得其解。
青道有出名到这种地步吗?
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降谷偏过头,将视线转向一军的球场。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前不久还在嬉笑着和他一块跑圈的前辈正在进行防守练习。动作利落,表情认真,白球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转眼就进了二垒的手套,而那位粉头发的前辈几乎没有移动。
月升看得呆住了。
这才是御幸一也真正的模样吗。
他感到心脏停跳了一秒,随即立刻鼓噪起来。
要是能和这样的人一块上场,想象一下就知道有多热血沸腾。
大概与他有相同的感受。同样望着御幸的降谷在旁边继续补充,稍微提高了点声音。
“我在杂志上看到御幸前辈的报道才决定来的。在家乡那边没有人能接住我的球,我觉得他应该可以。”
这本杂志流传范围到底多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