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程家众人接到了出院的叶佩。
他们的表情都不太自然,像是藏了什么大事。
叶佩心思细,找了个机会,悄悄拉住程温娇,问道:“你爸爸和奶奶怎么了?”
程温娇心里窝着火,面上却只能忍着不说,“他们高兴着呢,哪有什么事啊。”
等程父开车单独带走叶佩后,程家的其他长辈们就撑不下去了,纷纷围住程老太太。
“咱们今天这样不会真的得罪周家了吧?”
程老太太心中没底,但还是大手一挥,“为了她程翊夏就迁怒整个程家?这小丫头片子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可周家小公子……是实打实的骨折了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程老太太还是不为所动,“那是他自己冲动,自己打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云城周明海夫妇是通事理的人,只要把今天事情的原委和他们说清楚,不会节外生枝的。”
“那就辛苦老太太您到时和他们好好说说。”众人笑里藏刀。
程老太太略微颔首,就算是答应了。
“我累了,我们也回去吧。”
程老太太招呼管家扶她,全然没了先前打人时的气势。
回到家里,只见叶佩还等在客厅,想陪老太太说几句贴心话。
“刚出院,多注意休息。”程老太太有气无力的,“日子还久,家里事情又多,你不快点养好身体,难道打算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都丢给我来做吗?”
“妈,我没有这个意思……”叶佩百口莫辩。
程老太太抬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进屋睡去了。
待老太太离开,叶佩满眼无辜和不解,问程父:“老公,妈今天这是怎么啦?”
“没怎么啊。”程父紧绷着笑容,不想让叶佩看出端倪,“她老人家不一直都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就盼着你快点好起来呢。”
是这样吗?
叶佩心中疑惑,没再追问。
所有人都以为,周子渊今天挨了一棍子这事,再怎么要发作,也该是几天后的事。
却不想,深更半夜的,周明海夫妇带着整整齐齐八个保镖,直接把程家给围了!
“打了我儿子、儿媳妇,你们还睡得着?”
周夫人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修身刺绣旗袍,靠坐在程家客厅主沙发的正中央。
周老爷立于她身后,双手手臂撑在欧式宫廷风的沙发背脊上。
他们的左右手边各站着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黑衣保镖。
即便四人此刻巍然不动,也时刻透出一股随时要大开杀戒的狠劲。
程父和叶佩披着外套仓皇赶来,见到这阵仗,有一种自己闯进了土匪窝的错觉。
周夫人不屑拿正眼瞧这两认,“为什么打他们?给我一个说法!”
程父上前一步答道:“当时是孩子们先起了口角,夏夏她口无遮拦的,大庭广众之下诅咒她妈,这才气得她奶奶动用了家法……”
“她妈?”周夫人挑着字眼问道:“她妈妈不是22年前就死了?”
程父老脸一白,“她,她继母。”
叶佩在后边尴尬地赔着笑。
但周夫人只当没看见,冷冰冰地跳到下一个重点。
“所以,夏夏就是说了两句不中听的,你们当长辈的就上火,动手打人?”
“这么爱生气,恐怕不仅仅是心不好,肝也不好吧?”
“明海,回头给亲家送顶级的冬虫夏草和黄芪来,给他们好好治治!”
“子不教,父之过,她爸性子太软,只能我这个当奶奶的来执行家法。”
程老太太姗姗来迟,周身遍布寒霜,眼底凝结着压抑的恨意,直直盯着周夫人。
周夫人纹丝未动,夸张的抚掌大笑,“好一句子不教、父之过,周明海,这是点你呢!还不赶紧谢谢程老姨赐教!”
周老爷忽然被点名,也是一怔。
程老太太的脸憋成了猪肝红。
周夫人继续说:“我们家子渊的确顽劣,可从小到大,我也只让他皮肉开花,从没叫他伤筋动骨!没想到,当了你们程家的女婿,收的第一份大礼,就是右腿骨折!”
程父慌张解释,“亲家母,那是子渊自己打的……我们哪里舍得呢?”
“他自己打的?”周夫人满脸不信,扭头就吼周老爷,“你儿子呢?!打电话问他到哪了?”
周老爷和风细雨地回答说:“在门口候着呢,夏夏也刚到。”
“叫他们进来!”周夫人命令道。
不一会儿,程翊夏推着坐轮椅的周子渊,一起出现。
周夫人当即审起了自家儿子,“周子渊!你这腿怎么回事?!”
“他们没告诉你吗?我自己打断的。”周子渊坦坦荡荡。
程父松了口气,“亲家母,你看……”
“但当时是因为这老太……太要打夏夏。”周子渊截停程父的话,一个眼神甩到了程老太太身上,“就是用她现在手里那根拐杖,第一棍,把夏夏的后脑勺打出了一个大包!第二棍,因为我替夏夏挡,打在了我背上!这还没完,她还要打第三棍!”
他看向周夫人,“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