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进了水,为何要给她说话的机会呢!心软真是个病,害死人啊!
贾探春见状,忙继续说道:“赵国基亲自去查过的,那秀才虽有些真才实学,可许是自幼娇惯坏了,和宝玉一样,身上很有些说不出口的毛病,据说,和他的几个嫂子都有些不干不净。他的三个姐姐一直拖到二十出头才嫁人,嫁的也是些鳏夫老朽,据说也是因为他!他一直拖着不肯成亲,就是想找一门贵女,好提携他的前程!云妹妹,你说,这样的人,我如何敢嫁?”
史湘云有些好奇,“这样的隐私,你舅舅是如何知道的?再者,他几个哥哥也愿意?”这绿帽子可不是谁都愿意带的。
贾探春一听这话,立刻抬头道:“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赵国基去他老家查问的,查了很久,最后还是他大嫂娘家的一个侄子说漏了嘴,赵国基又找了他姐姐嫁过去的人家,他大姐嫁了个鳏夫,喝了酒好打人,他大姐不堪其罪,吊死了,临死前将这事告诉了她家隔壁的一个老嬷嬷。赵国基花了十两银子,那嬷嬷才说出来的。至于他哥哥们,哼!还不是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一家子祖上几辈子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好容易出了个能念书的秀才,如今都指望着他,哪里敢说什么!再者,这些男人的心思还不好猜吗?不过是个女人,不满意了,可以休了再娶,如何敢为这个得罪了全家唯一的指望!”
史湘云微微叹气,“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贾探春适时露出一抹羞涩,“我想请云妹妹修书一封,请史侯爷上门提亲!”
史湘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她再次问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你要我做什么?”
贾探春羞涩却勇敢的抬起头来,“我想请云妹妹修书一封,请史侯爷上门提亲!”
史湘云确定不是自己幻听了,而是贾探春在异想天开,“提亲,为谁?我家大哥哥和三妹妹你吗?”
贾探春目光坚定执着,“是!我除了身为庶出,其余的,我并不觉得我比别人差什么,无论是主持中馈还是交际应酬,我都可以胜任。唯一差的就是身份。不过,这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弥补。我可以让老爷将我记在太太名下,充作嫡女,这样的话,贵妃亲妹,荣国府嫡女,身份上也足以匹配史家。云妹妹,此事与你也并非全无好处。女儿家在婆家立足,除了子嗣就是娘家。云妹妹自幼养在史家老太太身边,与史侯爷关系并不亲近,云妹妹又无嫡亲兄弟姐妹,虽认了个义父,可林姑父心里,更在乎的应该是林姐姐,云妹妹虽赐婚安郡王,可处境堪忧啊!若云妹妹玉成此事,史家会成为云妹妹最坚定的支持者,有了史家、贾家的支持,云妹妹这个郡王妃的位子才能固若金汤啊!云妹妹,这是件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史湘云怒极反笑,“三姐姐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只是,三姐姐凭什么认为我二叔二婶会听我的话,答应这门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将史家冢妇的位子交给你?”
贾探春听到门不当户不对这几个字的时候,脸色一白,她也知道,自己有些痴心妄想了,可是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把握最大的办法,她原本有七成把握可以说服云妹妹,可云妹妹这么一说,贾探春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更何况,如果我的话对二叔二婶真的那么有影响力,那我又何必担心婚后史家不会支持我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三姐姐?”史湘云笑着问道。
贾探春发现自己竟无力反驳这一点。是啊,若是史湘云的话真的那么管用,岂不是说明史家很看重史湘云的吗?那自己说服史湘云的话岂不成了空话?
史湘云叹了口气,“三妹妹既有如此聪明才智,应该知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当妹妹的,如何插手哥哥的婚事。更何况,史家冢妇的位子关系重大,我大哥哥又是二叔二婶的嫡长子,他的婚事,二叔二婶肯定早有打算,因此,我的话未必管用。其实三妹妹既然知道二太太给你准备的婚事不妥,为何不想法子透露给二老爷知道,我想,这才是最直接的解决办法!”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心软,贾探春的确很可怜,虽然这可怜其实和自己无关。
贾探春听到史湘云说这话,便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了,好在史湘云的话还算给她留了些余地。
“三姐姐,地上凉,还是先起来吧!”史湘云将贾探春扶了起来。“我也知道三妹妹的处境,只是,方才我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三妹妹不妨好好想想,与其自己折腾,倒不如将此事交给老爷决定!我相信,二老爷不会那么糊涂的!”
原著中贾探春是被南安太妃认为义女,以郡主的身份远嫁番邦和亲去了。婚姻生活幸不幸福史湘云并不知道,只是在身份问题上极为敏感的贾探春,应该感到一定程度的满足了吧!只是不知道现在,早已经面目全非的红楼世界里,贾探春还能不能有此机遇了。
贾探春点点头,“多谢云妹妹,我实在很惭愧!”
“三姐姐哪里话,自家姐妹,何必见外。三姐姐的妆花了,我让丫鬟打水给三姐姐净面?” 史湘云试探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