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张少有波动的眼睛,看着一闪而过闲散坐着的血肉骷髅,剧烈的波动了一下,眼神儿来不及变化更多,他就掉入下一层。
黑爷紧随其后,他若有所抬头,他迅速抬手。
血淋淋的露出森森白骨的手也抬了起来,最后关头血淋淋的手缩了一下,避开黑爷也开始微微溢血的手指。
“猫崽子!”
“等会儿。”嘴里沙哑喊着等会儿的小恩,直接把进入下一层的空洞盖好,嗯,就像是盖好一个比较大的下水道井盖,他一抬屁股,红色雾气喷涌而出。
原本变淡的雾气,瞬时变的浓郁起来。
“嘎嘎嘎,看起来像是放屁了呢?”血淋淋的肉像是融化在雾气里一样,边界模糊,血肉滴滴而落。
“故人相逢要……泪眼汪汪哦!嘎嘎嘎~”血淋淋的骨头架子,嘶哑的怪笑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欠揍的猫崽子!”黑爷气的都笑了。
即使舒展四肢的哑巴张,悬空挂着,仔细检查了一下,“这里不行。”
“我这里也不行,卡死了,”黑爷吐出一口气,“呼,这个小猫崽子!看来还是得栓腰上才行。”
黑爷扭头查看了一下落脚点,果断的继续前进,“走吧!”
哑巴张沉默跟上。
诡异暗红似乎吸收了足够的血气,愈加张狂炽烈。
“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裂开了,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断掉了~”嘶哑的配合诡异的歌词,爬出一溜血肉混合的血痕。
“心脏拿过右手~小肠拿过左手,放下头颅放下肝脏,玛莉拿起蓝色的眼珠~在看着~”
嘶哑的歌声渐渐消失在,逼仄的狭窄处……
南瞎北哑在逼仄的洞穴里爬出了很远,才到达稍微宽敞一点儿的位置。
黑爷一边爬,一边忍不住叨咕,“阴嗖嗖,湿答答,这是爬过泥鳅吗?嗯,这个味道。”
哑巴张淡淡的回答,“禁婆爬过。”
“爬过?看起来不像是爬呢!像是疯狂的……”黑爷一边想着那只猫,一边推断各种可能。
哑巴张简洁的总结,“献祭。”
“那上面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还是有什么坑呢?”黑爷摸摸下巴,遗憾的说,“可惜不能爬回去看看具体情况。”
南瞎北哑看不到的具体情况,鸳鸯眼正在看。
黑黝黝的巨大蜂窝煤沟壑嶙峋,但是表面异常光滑,只是此时光滑的各种通道之上,有一条滑的像滑梯一样的通道,侵染了不少血肉。
“生灭因果中 ,欲望最难舍……涅盘算什么 ,沾一点恶……足够重塑这个我,不动声色,莫要问神佛, 圆满会有几何,莫要问沧浪, 清浊路多曲折……”
“呦~你看这些眼熟呢~”
黑黝黝的蜂窝煤中,嵌着个没有边界的王座,那王座看起来有点儿怪异,仿佛没有上色。
“王座在这里呀,我的大魔王去哪里了?”
血淋淋的骷髅头,缓慢仰望上方,摇摇欲坠的头,不知道能不能被颈椎完好的撑在身体上,还是溢血的鸳鸯眼,看起来像恐怖故事里恐怖NPC。
鸳鸯也准确的捕捉到上方,黑乎乎的球体,那上面那些下来无数有黑色金属光泽,又仿佛藤蔓像电缆似的的东西,绕绕布满了整个四通八达的蜂窝煤内部空间。
“呜呜呜,都是你的错,还我家反派大魔王!”神志不清又血淋淋的小恩扑到王座上。
那个王座就像是铅笔勾画,未曾上色的草稿,被血淋淋的骷髅一扑,仿佛沾染了染料。
“呜呜呜,我家反派大魔王啊~哪里去了~”哭唧唧的小恩把血肉浸满了,原本无色的王座。
上方的外来物种,缓慢的蠕动了两下。
“呔,开战!”血肉陷入到王座之中,上方的异生物突然坠落,铺天盖地的袭来, 整个巨大的蜂窝煤都仿若活过来一般,蠕动扭曲仿佛一个释放胃酸的巨大胃袋。
总有人在求索 ,飞蛾扑火,葬于一生苦厄,赎命的良药,换一身躯壳,失了灵魂的人还在求饶,未免太过喧嚣,自甘堕落……继续堕落,生灭因果中, 欲望最难舍,涅盘算什么 ,沾一点恶,足够重塑这个我。
黑暗的墓室,剧烈的震荡摇摆,有种要天翻地覆的感觉。
“我去,哑巴,这不会是地震了吧?”黑爷险险浅的避开一个倒过来人面鸟石雕,鸟头都磕掉了。
“撤。”哑巴张也不知道是地震还是海啸,反正情况也不妙。
南瞎北哑默契的迅速往外撤,种情况下,逃命就是了,追究其根本是没有用的。
哑巴张扎入水中的时候,黑爷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摇摆不定的黑暗, 然后也立刻跳了下去,回头的那一眼不知道他具体想了什么。
这种不稳定的情况,南瞎北哑要出去的路很可能会被堵死,所以两个人动作非常快,一直从海猴子开凿的蜿蜒洞穴中,辗转爬动许久,终于哑巴张停下。
把呼吸管递给黑瞎子,给他补充氧气。
(石头堵了。)哑巴张敲动手指通知身后的黑瞎子。
黑瞎子吸了一口氧气,关好,(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