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军爷,如今正是青黄不接,新米未下,家中哪有什么钱粮,还请军爷宽限些日子,等新米成熟后再来!”一老者颤颤巍巍上前走了几步,双膝跪地恳求道。
“军情如火,反贼汹涌,你们私藏粮食,是不是为了支援反贼叛军?死!”
那头领一夹马肚,纵马过来,闪烁着寒光的钢刀举了起来。
“住手!”疾奔中的云飞一声怒喝,再次提速。
但还是晚了,接着马势、伴着寒光,刀光一闪而下,那跪着的老者头颅飞起,一股热血喷了老高,无头的尸身,前扑倒在血泊之中。
这名军士头领的草菅人命,激起了云飞的怒火,身体在飞奔的速度助力想,脚下奋力一蹬,腾空跃起,将那名军士头领从马上扑了下来,
云飞和头领顿时在地上一起翻滚了数圈,单手一拍地面,站了起来。
那头领身着重甲,被云飞突然从那高头大马上扑了下来,惊魂未定,以刀拄地,狼狈站起,看向云飞。
此时的云飞,还是满身的泥污,除了多点英气,与寻常农夫并无二样。
“你们想要造反?!”那头领怒极,“唰”地刀锋指向云飞,怒喝道。
云飞扫了一下地上十几名村民的尸体,其中更有两名孩童,心中更是怒火难抑,指着那名军事头领叱问:“欺压百姓、草芥人命,你,罪该当诛!”
“大胆刁民,聚众造反,来人,将这村子给我灭了!”
那头领钢刀化为一道光影,劈向云飞。
那些军士也纷纷持刀冲向被围着的手无寸铁的村民。
在虎狼般军士的屠刀之下,村民几无还手之力,顿时鲜血喷涌、残肢横飞,不断有村民倒下,惨叫声、呐喊声在青山回响。
“住手!”云飞发指眦裂,错步闪身避过劈来的钢刀,饱含怒火的左拳重击在那军士头领的胸前护甲。
那头领的护甲顿时凹了下去,云飞右手化拳为掌,一把将钢刀夺下,卷起刀影,冲进那帮正在屠杀村民的军士群里。
这帮军士的暴行激起了云飞心底深处的戾气,双眼因愤怒而布满了血丝。
眼中的那些挥舞的刀影、喷洒的鲜血,都汇聚到心中,变成了愤怒的吼声,“杀!杀!杀!”
状若疯狂的云飞,完全凭借着本能、还有长久实战的意识,在那群黑甲军士中横冲直撞。
不断有军士倒在其刀下,
钢刀已经卷刃、身上也多处受伤,但云飞仍然不管不顾,如同一只愤怒的猛狮,扑向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片刻之间,倒在云飞刀下的黑甲军士已经三十多名,余下二十几名军士惊惧地看着依然疯狂的云飞。
在那名头领的指挥下,这些余下军士放弃了对其余村民的屠杀,纷纷向云飞围了过来。
在一通疯狂砍杀发泄之后,云飞慢慢冷静了下来。
云飞虽说修为尽失,但气力悠长,对武道的悟性和理解仍在,特别是那丰富的实战经验。
冷静如水的云飞变得更为可怕,出刀准确,步伐精妙。
二十几名军士的围困,云飞仍就如入无人之境,军士倒下的速度比刚才更快。
那胸骨已经骨裂的军事头领一看不好,挣扎着爬上马背,纵马冲下山坡。
云飞反应过来之时,那头领已经跑远了,追不上了。
“唰”,随着最后一名黑甲军士的头颅飞起,已被鲜血溅满全身的云飞,身上多处刀伤仍在不断流着鲜血。
高强度的奔跑、搏命的厮杀,即便气力悠长的云飞,也感到有些疲累,再加上流血过多,使得云飞有点晕眩,单膝半跪着,以刀
拄地,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随后赶来的白须老者和那几个农夫,被眼前的惨烈的一幕惊呆了。
“爹!娘!”其中一个村民的一声凄惨的喊叫,将幸存下来的几十名被吓呆了村民惊醒,纷纷呼喊着寻找自己的亲人。
整个马家村哀嚎声四起,一百多人的马家村,仅仅幸存了不到三十人,这队黑甲军士竟然残忍杀害了八十几人,其中还有不少孩童。
是夜,家家户户都在为自己家里死去的亲人安葬,哭声震天。
云飞独立村头,仰望冉冉升起的一轮明月,心中还是无法平静,自己如此做,是对是错?
自己错了!不该强出头!
若是没有自己阻拦殴打那名军事头领,也许就不会出现后面村民被集体屠杀的悲剧,也许他们只是再杀几个人,抢掠一番就会走了。
如今不仅村民被杀了八成,而且,余下的这些村民还得背井离乡,离开这片土地。
不然,也许过不了两天,那名逃跑的头领,就会再次率领军士,彻底屠了这个村庄。
“小伙子,没想到你刚来马家村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事。”白须老者道。
“马老伯,对不起,是我
太冲动了,要不是我强行出手,也不会害了这么多乡亲们无辜枉死。”云飞自责道。
“小伙子,这事情怨不得你,我们马家村这么多年没有被战乱波及,已经是万幸了,其实村里真的没什么粮食了,他们抢不到粮,即便你没有出手,他们这次也会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