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府大门外。
钟虎及钟家护卫被团团包围,钟家护卫摆成圆形阵,外层是持刀护卫,用刀不断格挡射来的羽箭弩箭,内层护卫破弩弓不停发射,钟虎居其中指挥。
喊杀声震天,惨叫声此起彼伏,弦声、箭声响成一片,弩箭如雨,不时有护卫倒下,圆形阵型越来越小。
突然萧家阵营后方一阵混乱,一齐耳短发的少年,裹在一片剑光之中,如一把利剑,锐不可挡,一路冲来,将萧家阵营“剖开”一道沟壑,留下一路尸体。
片刻,那柄“利剑”琢穿包围圈,冲到钟家圆形阵前,正是从胜利广场赶来的云飞。
“钟虎叔叔,罗姨她们呢?她们不会……”
云飞见到只有钟虎和十几名护卫,心中一沉,眼睛一红,以为来晚了。
“云飞,你咋来了,我来掩护你,快冲出去,夫人她们没事。”
钟虎一脸着急,一把扯过云飞,凑到云飞耳边说:“快去东门,她们朝东门去了。”
云飞顿时明白了,这是金蝉脱壳,只是要以牺牲钟虎他们这个“壳”为代价。
云飞紧握风行剑,沉声道:“钟虎叔叔,我们一起杀出去!”
钟虎振臂一呼:“男儿立世,义气为先,
今舍生取义,死得其所!兄弟们,跟我上,杀他娘的!”
钟虎挥刀冲向前去。
“杀他娘的!”
其余护卫挥刀怒吼,跟着冲了过去。
云飞和钟虎并排冲在前面,将刀剑舞成两团光幕,抵挡不断射来的弩箭。
突然,云飞感到手臂一振,握剑右手虎口一麻,风行剑差点就脱手。
“啪、啪”,又是两箭,劲力大的异常。
原来是周家的武宗强者,一式“连珠三箭”,挟带武宗真元的三箭,让云飞右手臂震得麻木,恍若没有了直觉,再也抬不起来。
连番的不计消耗地奔波与厮杀,已让其疲惫异常,现在持剑手臂麻木,抬不起来。
望着飞射而来,箭尖泛着寒光的弩箭,云飞心里非常平静,“终究还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虎亭关护国将军钟无离帐厅,钟无离居中而坐,众位将军站立营帐两侧,气氛凝重。
“报!”一士兵跑至营帐中央,单膝跪地,“禀报将军,南部军全军出动,正向西北方向全速行军!”
片刻。
“报!”
又一士兵跑至营帐中央,单膝跪地,“禀报将军,北部军全军出动,正向西南方向全速行军!”
钟无离一拍
身前帅案,站了起来。
“徐宏!”
“末将在!”
“你统帅骑兵,前锋开路,扫清小股阻拦之敌!”
“是!”
“王英!”
“末将在!”
“你统帅后勤,抛弃辎重,携带大军五天粮草殿后!”
“是!”
“众将听令,全军随身携带三天干粮,向京都虎丘城进发!”
“是!”众将轰然应诺。
虎亭关外,狼烟滚滚,旌旗猎猎,铁马洪流,数十年卫戍边关的铁血劲旅班师回朝,三十万大军绵延数十公里。
“报!”
一士兵跑至钟无离马前,“禀报将军,东部军全军出动,正朝京都方向全速行军!”
钟无离脸色阴沉,眉头紧缩。
他并不怕打仗,与敌国交战,即便再多敌人,他也是热血豪情,笑傲疆场。
因为身后是家乡父老,是祖祖辈辈生活的美好家园。
为此就是洒尽热血,马革裹尸,也心中无悔。
但如今,想到居然要将刀剑对着一国之同胞,对着同是大梁的子弟,心中不由憋闷愤慨至极。
南部军经过萧家这些年的经营扩充,兵力已达六十万之多,统领萧智栋将沿途所经城池之兵士以讨逆为名,强行征
招,兵力还在不断扩充。
北部军这些年一直并无战事,一直修生养息,统领吴中为扩充实力,也不断招兵买马,兵员甚是充足,兵力也有近五十万人。
而且北部疆域草原广漠,民风彪悍,所以北部军骑兵所占比例较大,战力也较南部军强上不少。
如能俯瞰梁国整个疆域,就可看到,四支长达几十公里的长蛇,在缓慢蜿蜒游动,其中三支竟慢慢朝一处汇聚。
钟无离骑在马上一边行走,一边观看地图,“传令兵!”
“在!”一后背插着三角旗的骑马士兵赶到钟无离边上。
“传令徐宏将军,率骑兵全速前进,务必于明日寅时到达并占领三峡关!如南部军或北部军到达,必须死守待援!”
“是!”
那名传令兵迅速快马加鞭,前去传信。
三峡关,是梁国西部之咽喉要道,城池南北两侧均为崇山峻岭,很难逾越。
西侧有大道通往虎亭关,但途中接连三道峡谷,三峡关也因此得名,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
三峡关东侧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也是梁国产粮重地。因此三峡关对外易守难攻,对内却是易攻难守。
大军继续前行。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