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他以往不会思考这些形而上的论题,因为坚持思考没有答案的问题只会变成精神病或者哲学者,而他对两者都不感兴趣。
可他现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它们像被猫抓乱的线团般四处散落,东一条西一根,无论他怎么努力把它们收束起来,下一秒仍然会欢快地在他脑子里乱滚。
他想起一些久远的以为早就忘却的画面:七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皇帝陛下,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他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有传言说孝慈高皇后在战场上难产而死,他就是那个不祥的新生儿;他和他的兄弟们像是一群在荒野间放养长大的狼崽,为了求生,被逼学会了捕猎血食,便再也洗不净通身的血腥气;只有太子,太子和他们都不一样……
想到太子,眼前突然出现的却是朱标的脸,朱棣终于发觉自己在做梦,可是这个梦为何如此真实,梦的开始在哪里?又到何时才能结束?
…………
……
黑车以慢腾腾的时速抵达终点,稳稳地停了下来,朱标等了一会儿,司机没有下车来叫人的意思,他不想错过光系魔法师考核,只好硬着头皮凑近四皇子。
也不算太近,光屁股娃还在他胸前挂着呢,朱标挪到沉睡的四皇子身旁,往前倾了倾身,想贴在他耳边小声唤醒他。
恰在这时,四皇子从梦中惊醒,察觉有人进入危险距离,反手扣出的同时疾转过头——
唇与唇,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