跚地怀抱光屁股娃爬下车,背对他摇了摇手,颤音说:“谢谢”,又说:“再见”。
尖细的小声音也跟着在他脑子里响起:“爸爸再见!”
朱棣手握方向盘坐在驾驶座上,眼望朱标的背影,在他瘦骨伶仃的肩膀上方露出一点黑,是光屁股娃头顶短毛的颜色。
朱标越走越远,朱棣的眉峰越蹙越紧。
他又感觉到那丝酸溜溜的涩意了,真是好没来由。
可就算明知没来由,明知古怪,明知道不像自己,朱棣仍是忍不住出声:“这几天我都在学院,不管是过两天吏部遴选,或是下周光系魔法师考核,你有事尽管来找我。”
朱标头也不回,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意思大概是:“知道了”。
朱棣并不为他怠慢自己的态度生气,盯住他的背影又咬紧牙关等了一阵,直到朱标伸手推向庭院前的铁栅栏,他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破口咒骂了半声,一把扯开衬衫的领口,大声道:“不需要有事,你没事也可以找我!”
……什么意思?朱标终于愕然地回头望来,朱棣对他露出一个沉稳的八颗牙齿的笑容,脚下用力,悬浮车“惹”一声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