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古风古色的典雅厅堂之内,一位戴着类似前朝官帽的老者端坐堂中。
他这顶帽子倒是前朝的官帽,还是官员品级极高的那档次。
身上的袍子就不是了,倒是一身带袄子的马褂。
因为老者有些瘦削,所以这一身穿在他身上让他显得很是宽松。
而此人给人的感觉颇有一种很强的官威。
好似那投名状里面,庞青云面见的那三位前朝大人一般的威势感。
明明身上十分瘦弱,可坐在那儿就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胆小的可能早就喘不过气来了。
加上中式建筑装饰,本身就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各种设计,好似处处都在暗示旁人,一定要守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雨亭啊,你最近可是很闲呐,这月都来我这儿蹭了五回茶了。
怎么?上峰没有任务,你小子就开始偷奸耍滑了?”
“呵呵,哪里哪里, 老爷子我这不是和您关系比较近嘛,自然是要多走动走动。
万一哪天您不记得我咋办?我可是还想跟您一起在这仕途上更进一步呢!”
张师长笑呵呵的说着,他身上那股子草莽之气哪怕如今也算是身居高位,依旧掩饰不住。
对此上首的老者倒也不介意。
老者姓赵,字公让,是同治年间的进士出身,授翰林院编修,期间也算是一步步做了各地高官,可谓是平步青云。
如今更是官拜盛京将军,奉天总督,自然是老张的巴结对象。
但对此,赵总督倒也不介意。
他如今已有七十岁,一大把年纪,这再往上估计也没多少上升空间了。
相反,眼前的小张足够年轻,在对方身上,他看到顶头上司,老袁的影子。
故而也是有心提携,未来兴许能为自己的子嗣报个平安。
“哈哈,你小子说话倒也直接,不过老夫这一大把年纪,只怕已经升无可升了。
反倒是你小子,好好干,到了你这地步,已经不单单是功勋就能往上走了。
记住老夫经常和你提及的,有时候站队比什么都重要,可懂?”
“多谢老爷子指点,晚辈必定铭记于心!日后晚辈若有平步青云之际,定然不负老爷子!”
张师长对眼前的老者很是尊敬。
这种能从前朝一路走过来堪称常青树般的存在,多多巴结没坏处。
闻言赵老总督捋须一笑。
“另外,现如今你要做的便是藏一藏你身上那股子匪气,多读书没坏处。
那些经义就没必要读了,就你这文盲出身,想要读懂那些难,也晚了。
就读一读史书即可。
当权者,需要眼光八方,而你还未到位极人权的地步,更是需要耳聪目明,洞若观火。
否则顷刻便是引火烧身之祸。
在职位上,你需要谨小慎微,但也不能松懈着为上峰办事的能力。
多招揽一些能人!能打的,能为你出谋划策的,缺一不可。”
赵老总督这些全都是肺腑之言,闻言老张也是一五一十将其全部铭记于心。
他很清楚自己的弱点,那就是出身差了点,虽说爬到这位置,出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出身带来的见识差,学识差还未能弥补。
故而赵老总督的话也算是中肯。
其次,他也很擅长利用自己的优点,那就是足够仗义,够豪爽。
对麾下部将,有功就赏,还是重重的赏。
基于这些,他在军中人气很高。
就在两人相互交谈之际,忽的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然后就见一名士兵得到允许进入厅内后,先是朝上首的赵老总督行了个军礼。
这才快步来到老张身侧,附耳低语了起来。
片刻,赵老总督就看到老张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
“可是出了什么事?要是有急事便回吧,正好老夫还省的让你蹭饭。”
赵老总督无所谓的摆摆手。
见状老张只得歉意的拱了拱手,“老爷子实在是抱歉,雨亭此番有要事在身,实在是不便多叨唠!”
雨亭是他的字,当着读书人的面,这么自称,倒也合乎情理。
闻言赵老总督更是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似在驱赶苍蝇。
老张笑着点点头,这才快步离去。
走出厅堂,他这才神色严肃的看向身侧的士兵。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他私自出兵的?还把声势搞这么大?”
老张脸色很不好看,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这会才有人和他汇报。
闻言那士兵有些战战兢兢。
“长官,小的也不清楚,好像是之前有人冒充咱们的人,在咱们的地界招摇过境。
并且还杀了不少人!”
“还有这事?妈的个巴子,反了天了?”
闻言老张顿时勃然大怒,谁不知道他老张的人在东北这块地界算是最能打的那一批。
竟然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在他面前如此晃悠。
“长官,吕营长那边也是得知此事就急匆匆赶过去了。就是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