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之后也没听到杨大郎提及他老弟的情况。
二郎可没有大宝那种体魄,那夜那家伙一如既往的莽夫打法。
大宝是能扛住,可二郎那家伙虽然是武人体魄,可比之大宝那种古之恶来的体魄,明显是不够看的。
这算是杜澔实际意义上第一次拜访杨氏兄弟目前租住的地方了。
一阵七拐八绕,就在杜澔都怀疑怕是要出了估衣街地盘时,直至进入一条幽深的巷道。
“澔爷这儿黄包车就没法去了。”
伍拾停下拉黄包车的动作将其停靠在巷子口附近。
“嗯,你在这儿等着。”
杜澔说着,已经带着两名弟兄朝里面而去。
两名弟兄手里各提着一堆大包小包的,他这也算是身为大佬,第一次亲自体恤下属了。
道路上随处都能闻到一阵阵恶臭,旁边一些角落里随时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尿骚味。
时不时就会有几个脏兮兮的小娃娃从杜澔身边经过。
这儿倒是没怎么看到大人,这也正常。
这里算是估衣街里一群经济很不景气的落魄户,有些甚至连宅子都给卖掉了。
除此之外这儿还能看到一些烟鬼,但总体而言比八爷的四方楼那儿要好。
听说八爷四方楼那儿才叫一个离谱,那才叫真正的贫民窟,随处都能看到各种私自搭建的棚屋,还有人甚至卷着一块凉席睡在别人家院墙附近。
就如后世的一些老照片所拍到的。
相较之下,眼下就能接受的多。
“澔爷,这儿就是了。”
两名弟兄忽的顿住,朝着一旁努了努嘴。
这时杜澔也留意到身边的这栋看着像是二进院的院子。
这院子肯定比不得自己的宅子,但对于寻常人而言,在津门能有这样一栋宅子就很不错。
“我记得这宅子应该是他们两兄弟租的吧?”
“是的澔爷。”
“老子也没让他们两兄弟吃过亏,怎么几年下来连买宅子的钱都没存下来?”
杜澔对此很是纳闷。
说起来论资产,杨氏兄弟手上的钱财绝对不会少。
最低最低一千大洋应该是有的。
之前两年跟着原主混的积蓄,外加最近自己扩大地盘,各项收入暴增之下,弟兄们的收益只会更多。
身为头目,这两兄弟加起来要是连一千块都没有,他是不信的。
“呃....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这名弟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见此杜澔也没多问,直接上前敲了敲房门。
敲了一遍,里面没有动静,直至敲了第二遍,里面这才有些许动静。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过了片刻,房门嘎吱一声打开。
看到门缝里的人,杜澔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请问几位是....”
门缝里露出来半张脸,可以清晰看到,这是个娘们。
而且还是一个农村女人,这年头的农村女人可想而知。
每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面上黑黝黝的,嘴唇干裂皮肤粗糙,脸颊更是有着十分明显的晒红。
头发也是如同枯草一般。
能看得出,女人应该是清洗过的,起码身上没有任何污渍,头发也是没有任何污垢。
可长期的营养不良,外加暴晒劳作之下,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养好的。
“这位....这里我记得之前是杨哥的家吧?你是....?”
一名小弟挠挠头有些狐疑道。
闻言,这妇人这才恍然的点点头,脸上有些拘谨的露出一抹笑容,连忙把大门打开,同时让开位置。
“对对对!这里就是,这里就是,我听大郎说他们有一群兄弟,你们就是吧?可是探望二郎的?”
妇人依旧很是拘谨,一边说着还一边搓着手。
这就是很典型的这年头乡下人的模样,生怕说错话做错事。
“嗯,二郎在那儿?我们特意带了点东西来探望他。”
杜澔没太在意,而是和声细气的朝着妇人询问着。
“就....就在里屋...那个,他...他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怕有些日子没法为大老爷效命了。”
“大老爷?”
听到妇人这话,杜澔一愣。
不由轻笑道,“您这说的大老爷是什么?”
“大老爷就是大老爷,我听二郎说,他有个老大,要为老大卖命,家里的钱都是老大给的,以后他的命就是老大的,所以老大那就是大老爷....”
妇人这话让杜澔有些哭笑不得。
但也能理解,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信奉的还是以前那一套也能理解。
“对了,不知你怎么称呼?和二郎大郎又是什么关系?”
杜澔感觉这妇人有点像是杨氏兄弟的老母。
但仔细看又不像,再说这两个家伙不是说他爹娘都死了吗?
“那个....那个....”
妇人搓了搓衣角,嚅嗫了会这才吭哧吭哧道,
“我叫吕芳芳,是二郎他婆娘....”
说出这话时,妇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