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贾长清在他地盘上抽的油水是很重的。
比如那些餐饮类铺子,抽水就多达四成。
就连小摊小贩,也要抽至少三成。
而工厂反倒是抽的少,只有半成。
可别忘了,许多工厂工人吃饭什么的,大多都是就近解决。
这也给附近商铺创造了极大的营收,营收拉高,他这里面的四成油水可不简单。
随便一家铺子的油水,杜澔看了看就顶得上自己这儿至少四五家铺子的营收。
平均算下来,每家铺子每月都能抽至少十块大洋的油水。
小摊小贩,平均每个大概在五角钱左右。
而重点是工厂,哪怕只是半成的油水,这每月每家工厂至少都能给贾长清带来一百大洋的利润。
一些大工厂,甚至每月能有三百大洋。
手工作坊抽水在两成,平均抽水利润也能做到每月二十大洋。
再加上那些暴利的烟馆宝局等档口,每月光是抽水都能抽一万大洋。
杜澔都不敢想,这还是完全按帮派规矩管束的情况下。
如若稍微经营一下,可以肯定,这块地盘最终能带来的收益,少说都是数万大洋起步的。
只不过嘛....看到最后的实际收益,杜澔瞬间无语。
实际收益仅有三千大洋,至于剩下的七千大洋去哪了?
还能去哪了,自然是孝敬给厉爷了。
算上贾长清手底下两三千号弟兄,杜澔想都不用想,贾长清这狗东西对手底下人估计无比剥削。
“难怪干不赢咱们!他贾长清不倒台谁倒台?抠门!这就是抠门的代价!”
杜澔骂骂咧咧的放下这份账本。
“澔爷,您再看看,这是咱们从贾长清宅邸里搜到的财物清单,还请过目。”
说着猴子又将另一份薄薄的册子递了过来。
册子虽然薄,但也有十来页。
杜澔只是一翻,脸上就再度绽放出笑容。
“老子是真没说错啊,这家伙果然抠门。
每月三千块,被他截流的估计就有两千多,剩下的够三千人分个蛋啊!”
这点杜澔是真没想到,这清单里的东西,琳琅满目,细数下来价值少说有十万大洋!
杜澔估摸着这家伙还有别的什么隐形收入,甚至说,账目上就有所藏拙。
估计也骗了一波厉爷。
只是这清单上的东西大多是古董字画这些东西。
看到这些玩意,杜澔有些蛋疼。
这年头这玩意还真不算是多昂贵,虽然变卖也能回本至少七八成。
但明显不具备古董的升值空间,起码现在是。
而再过十几二十年,古董的价值只会越来越低。
好在除了这些,还有价值三万块的小黄鱼,以及一万的大洋,还有一份黄包车公司产业证明。
以及数十栋房产,以及十几栋铺子。
算下来古董占比在三成,至于这些古董,杜澔倒也不急,往后自然有能送的出去的地方。
“澔爷另外这就是河西大街贾长清手里的那些地契,您看....”
“先保持原本的出租状态,地契全都进行封存。”
杜澔挥了挥手,地契这玩意就算是再过二十年,依旧值钱。
但再往后就不保证了,起码现在算是长久的买卖。
“对了,关于弟兄们的抚恤情况,小的这儿已经列出了明细,您看要不要再增减配额?”
说着猴子又是将另一份纸张递了过来。
杜澔看了看随手就将其捏成一团。
“少了,昨夜参战的弟兄,无一例外全都发放五枚大洋!
那些受伤的弟兄再额外多给五枚大洋。
重伤的弟兄额外多给二十枚大洋,战死的弟兄额外多给五十枚大洋。”
“啊这....澔爷,会不会给太多了?”
猴子听到前面还好,和上次发放的抚恤大差不差。
可后面就有些夸张了,上次都是定额,而这次可都是额外。
再说这次受伤战死的弟兄可不少,算轻伤的话,几乎全员轻伤。
等于说每人保底就是十块大洋没了,死伤的弟兄今天一统计,则是来到了两百人。
这有一部分是后面流血过多而死,以及期间带伤作战,又酣战这么久,睡下去后,直接就是一睡不起,所以比昨晚统计的数目还要多点。
而重伤员经过昨夜的抢救,紧急处理,现在依旧有二十多个。
算下来光是战死的弟兄就得发出去一万一千大洋。
总计估算大致在一万五千大洋左右。
这数字谁看了都得直骂娘,偏偏澔爷好像是一副无足轻重的样子。
“你觉得兄弟们死的值吗?”杜澔淡淡道。
“这....为澔爷而战,自然是值得。”猴子拍马屁道。
“放你娘的屁,值什么值?他们可能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甚至是家里唯一的香火。
现在人没了,你说咋办?
猴子你别忘了,你我都是估衣街出来的。
或许我们不是估衣街本地人,但你不把他们当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