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啊,说吧出什么事了,大晚上的我这老了可禁不起折腾,有事就快说吧。”
老者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茶水呷了口提了提神。
“郭老,大事!大事啊!”
王掌柜便是将今晚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今晚这酒席,他是吃的全程战战兢兢。
也是因为胆儿小,所以才免遭杀身之祸,哦,对,他就是吓尿的那个。
现在回想,简直就是屈辱,对杜澔更是恨之入骨。
听完王掌柜娓娓道来,身为京帮在津门的商会会长,郭老微微点头。
人老了,这养气功夫着实是不一般,哪怕听到这般消息,他依旧是十分平静。
就是把玩虎皮核桃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有人拿我们京帮开刀,我刚刚没听错吧?”
“是!郭老,您可得为咱们做主啊!咱们都是祖祖辈辈为上头的大人物打理生意。
杜澔此人这不是砸咱们的饭碗,这是砸主子的饭碗啊!”
王掌柜此刻有了发泄口,更是疯狂上眼药。
听着这些,郭老从始至终没太多表情变化,反而是向后仰躺着,寻了个舒服的坐姿。
“唉,人老了,就是坐不住,坐一会就腰疼的受不了啊!~”
郭老摇摇头,叹道,
“好久没人敢动咱们京帮的人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服管教。
这要是放在几十年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放心,这事儿我会安排的,算算日子,再过几日就是主子的生辰,杀个人喜庆喜庆。
好了回去吧,我也乏了。”
老者杵着拐杖起身,外头的婢女听到动静连忙走过来搀扶。
“唉,皇爷没了,但权势可还在啊,总有人想不通呢?”
郭老摇头叹息。
对于他们这群人而言,主子或许现在已经没了明面上的权势,或许不想搭理那些跳梁小丑,但他们这些下人却不能不维护。
前朝才刚刚没了,现在就有人跳出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示弱。
这就像是一头迟暮的狮子,就算再如何迟暮,也得维护自己的地盘,咬死来犯的敌人。
且杜澔的出现,就是一个不好的苗头。
这个苗头一定要摁死,否则麻烦只会一浪接着一浪!
“那敢问郭老,这.....这会不会是红帮五爷指使....哦,我的意思是,这会不会是红帮的意思?”中年商贾抱拳追问。
“哼!不是他还能有谁呢?你也说了杜澔区区一黄口小儿,这事儿他担不起!
好了,此事不用你管,过几日也就风平浪静了。”
郭老摆了摆手,而人也已经走远。
——
“什么?杜澔真是这么干的?”
“五爷,这还能有假,现在帮里帮外的谁不知道?”
顾爷叹了口气,摇头低声道,“另外,帮里还有传言,说是您似乎是太纵容杜澔了。
这样到底您是这堂主还是他杜澔是这堂主?哦,当然这我肯定没说过。”
说着顾爷退后半步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闻言五爷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如若不是额头青筋直突突,还以为他此刻平淡如水。
事实上这已经是他最近好几次破防了。
不过似乎也已经渐渐习惯了,这要是之前多半是一顿暴怒。
然而这一刻,他却出奇的平静。
“帮里就只是这样说?就没有人说过别的?”五爷深吸口气侧头询问道。
“这....倒也有,有人说杜澔就是您麾下最忠心耿耿的。
五爷您干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一下弟兄们。
还说现在咱们红帮情况稍好点,就搞这么大的动静,只怕.....稍有不慎就得重蹈覆辙.....”
“哼!杜澔最近有和谁接触过?这小子最近是不是收了谁的好处,想要整死我吧?”
五爷皱眉,他现在已经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外人谁不知道杜澔是他的人,现在杜澔行事如此乖张,狂妄,矛头不一定指向杜澔,指向的是他这个大佬。
“这.....倒是没怎么见旁人,和钱爷见过一面算吗?”
“老钱这人没什么问题。只是如此一来,倒也奇怪了,杜澔这小子最近火气怎么这么大?”
五爷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想他摇摇头,“算了,告诉杜澔这小子,让他最近收敛点。
别整天打打杀杀的,最近他这杀性有些太重。
唉,到底还是年轻人啊,血气方刚的收不住手。”
“是,五爷!”
“只是五爷,您说这事儿闹这么大,红帮这面子上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到时候要不要保一保杜澔?”
“保?”
五爷迟疑,这要是一月前,他肯定是要保的。
京帮如今虽大不如前,但多少也是不能得罪的太死。
可现在嘛.....
“哼!他惹出来的麻烦,就让他吃点苦头吧,死了倒好,没死就当给他一个教训。”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