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她悠然地移至窗边,让温暖的阳光洒满衣襟,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涟漪——皇帝欲立齐熔为太子的消息,如同春日里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她难以平静。沈茴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齐熔,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如何能担此大任?更何况,储君之位,历来遵循“立嫡立长”的古训,齐煜作为长皇子,且是皇后嫡出,其地位本应无可撼动。沈茴心中暗自思量,皇帝此举,无异于逆流而上,前朝的风云变幻可想而知。她轻叹一声,那叹息中既有对局势的无奈,也有对齐煜未来的深深忧虑。“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旁的灿珠,眼神闪烁,似乎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沈茴抬头,目光温和而坚定:“但说无妨。”
灿珠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宫中的每一寸安宁:“奴婢曾听文嫔娘娘提及,陛下心中似有疑虑……疑虑大殿下是否真的是皇家血脉。”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灿珠立刻跪倒在地,惶恐不安。沈茴闻言,心中如同被巨石击中,久久不能平息。她回想起二姐姐那夜被掳的曲折,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心中顿时涌起了万般思绪。若皇帝真的起了这样的疑心,齐煜的处境岂不是岌岌可危?沈茴的心,随着这突如其来的秘密,变得异常沉重。午后,沈茴决定亲自去拜访文嫔,寻找更多线索。凤辇穿梭于木棉林间,粉白相间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为这趟行程增添了几分柔和的色彩。就在这时,沈茴的视线被不远处望云亭中的一抹身影所吸引——裴徊光,那个总是能洞察先机、行事神秘的男子。她略一迟疑,随即下定决心,吩咐凤辇停下。沈茴带着沉月,踏着轻盈的步伐,向着望云亭走去。裴徊光早已察觉到她的到来,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待她站定,两人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场意外的相遇,是否会成为解开谜团、保护齐煜的关键?沈茴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而裴徊光的出现,似乎为这扑朔迷离的局势,增添了一抹难以捉摸的色彩。在那片被夕阳染成橘红的望云亭中,裴徊光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娘娘万福金安”,声音里似乎藏着未完的故事,又似是对世间万物的一次淡漠问候。随即,他的目光如同穿越云层的鹰隼,掠过沈茴的肩头,锁定了那位气喘吁吁、几乎是踉跄着冲上亭阶的小太监。小太监怀里似乎揣着风,每一步都急促而沉重,预示着一场风暴的临近。沈茴,这位深宫中的佳人,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裴徊光的视线,将注意力从那抹冷淡的身影转移到了那抹匆忙的身影上。小太监在亭前停下脚步,先是恭敬地向沈茴行了礼,那动作中带着几分慌乱中的礼节,随后急不可耐地开口:“禀掌印大人,熔殿下……不幸仙逝了。”
此言一出,沈茴如遭雷击,她猛地转身,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裴徊光那深邃的眼眸,寻找答案或安慰。但裴徊光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仿佛是驱散了一缕不必要的尘埃,小太监便如同得到赦令,连退数步,迅速消失在亭外。裴徊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里藏着锋利与温柔交织的锋芒,他看向沈茴,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娘娘真是心系咱家,无论何事,总要先怀疑到咱家的头上。”话语间,一只洁白的信鸽划破天际,优雅地降落在亭栏之上,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意外的宁静。裴徊光轻巧地从信鸽腿上取下信筒,动作流畅而优雅,如同在拆解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他一边拆信,一边用他那特有的慢条斯理,讲述着信中的内容:“俞湛,一个来自江南的青年才俊,自幼失去双亲,与外祖父相依为命。幸得沈霆将军相救,从此对沈家感恩戴德,更以医术回报,尤其是对沈家那位体弱多病的幺女,更是倾尽全力。”
沈茴正要开口询问,却忽感一阵眩晕袭来,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强撑着意识,目光紧紧锁住裴徊光,试图从他那凉薄的眼神中寻找一丝温暖。而就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那个总是让她捉摸不透的男子。裴徊光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异样,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直视着沈茴,那眼神里既有警告也有探询。沈茴猛然惊醒,脸颊微红,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慌乱。她刚刚……竟然想亲吻他?这念头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掌印大人,您查俞湛是何意?”沈茴努力平复心绪,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裴徊光将信纸折叠好,放入袖中,缓缓道:“关心娘娘,自然也要关心娘娘身边的人。在这深宫之中,每个人的存在都可能成为变数。”言罢,他再次看向沈茴,那眼神中似乎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让沈茴不禁心生涟漪。
而沈茴,在这一连串的变故与情感交织中,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被重新洗牌,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引人入胜。她望向裴徊光,心中既有疑惑也有期待,仿佛即将踏入一场未知而又充满诱惑的旅程。第46章·药效之纸鹤翩跹,抉择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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