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探望外祖父的,这一阵子之所以没来,确实也是因为忙,但不是忙工作,而是忙着被人追杀。她害怕自己被跟踪,连累了外祖父,所以才没敢过来。但这种原因,是不足外人道的。
福婶则厚道的表示理解,然后退到一边,让祖孙俩叙话。
秦盈看见旁边摆放着的大半碗红薯糖水,伸过手去摸了摸,发现还是热的,这就端起来,用汤匙瓢了一口,放到嘴边吹了下,这才递到老人的嘴边。
老人摇了摇头,显然并不想吃。
秦盈的声音难得温柔的说,“外公,你吃一点嘛。”
老人看了看外孙女,终于张了嘴。
秦盈就一口接一口的慢慢喂他,极为耐心细致,看见他嘴角有糖水溢出,还掏出自己的手帕替他擦拭。
这幅画面,不知道别人看了什么感觉,严小开看了却是颇为感触的,因为他从不知道强势与冷漠的秦盈会有这样温柔慈孝的一面。
不过老人终究是恶疾缠身,胃口不佳,仅吃了几口,便摇头不再张嘴了。
秦盈见怎么劝他都不愿再张口,只好叹气将碗放了下来,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站着的严小开,这就对外祖父说:“外公,你以前不是一直让我找个男人的吗?”
老人微微点头。
秦盈向严小开招了招手。
严小开识相的走上前来,并学着秦盈的样子蹲到了轮椅跟前。
秦盈指着严小开,“外公,他叫严小开,是我的男人!”
老人听见这话,混浊的双眼终于亮了一下,看看眼前的严小开,随后抬起了颤巍的手。
严小开有些不知所措。
秦盈却抓起他的手,放到老人那颤巍的手上。
老人接触到严小开的手后,一下就抓紧了,很用力。
尽管他一句话都没说,但严小开却分明感觉到他是在警告自己:你一定要好好待我的外孙女,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看见一旁不停向自己使眼色的秦盈,严小开只好配合的连连点头,“外公,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秦盈,绝不会辜负她的。”
老人听了这话后,并没有放手,仍然盯着他。
严小开被盯得头皮发麻,心虚得不行,忙点头,“真的!”
老人这才终于放开了他的手。
之后,秦盈勉强和老人又说了一些话,但多数是她在说,老人在听,偶尔回应那么一两句也是含糊不清的,后来没多久,老人就在困倦中睡过去了。
秦盈见外祖父睡着了,幽幽的叹了几口气,然后推着轮椅回到了卧室,和严小开一起将老人放上了床铺,给他盖上被子,又细心的拈好被角,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出门的时候,看见一直等在外面的福婶,秦盈问:“福婶,我外公现在怎么样,吃得多吗?”
福婶摇头,“秦伯的胃口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昨天医生来的时候,让我转告你,差不多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按照秦伯现在这样情况,恐怕随时都会……”
秦盈神色一黯,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眼泪不停的在里面打转,不过最终,她并没有当着外人哭起来,只是抿着唇深吸一下鼻子,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大叠钞票,“福婶,你费些心,好好的照顾我外公,别让他冻着饿着,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我会的!”福婶连连点头,看看手中的钱,推拒着说,“秦小姐,你上次给的钱还有很多,这个……”
“你收下吧,我没办法尽孝,只能拜托福婶了!”
福婶连声答应。
离开老宅的时候,秦盈一上车就哭了,哭得稀哩哗啦的。
严小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说节哀顺便吧,这人又还没死,所以只能不停的顺着她的脊背,默默的陪在旁边。
秦盈哭了好一阵,将情绪化作眼泪发泄出来后,终于平静了下来,然后幽幽的问:“严小开,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既然我有亿万身家,却让我外公呆在这么一个破地方,不让他住在城里,过最好的生活?”
严小开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但这个时候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点头。
秦盈凄然一笑,“外公不能和我住在一起,我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还活在世上!”
“为什么?”
“因为在某个人眼里,外公早就应该是个死人,而且死了很久!”
严小开沉吟了一下,终于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某个人就是你的母亲秦兰香吧!”
秦盈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她不配做我的母亲!她甚至连做人都不配!”
严小开默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秦盈对她的母亲发表看法,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秦盈对她母亲的怨念,绝不比她母亲对她的恨意少多少!
秦盈又问:“你刚刚看到我外公的双腿了吗?”
严小开点头。
秦盈又问:“你知道我外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严小开又摇头。
秦盈说,“这就是那个女人的杰作,她为了上位,为了成为洪门的副山主,连生她养她的亲生父亲都残害了!”
严小开心中巨震,刚才看到老人的时候,他隐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