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灭门了,连神基老祖都被打死,安家被吓的连夜搬迁出城,司家落寞,徐家成了飞雷城扛把子世家。
恍惚,太恍惚了……
徐佑没想到他不在城内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另外,神宗接引使来了,曦曦乃是极品灵童,让不少人震惊,而木雕大师李澈,竟是一位二十二岁的灵童,更是震撼全城。
而徐佑从中则是得知了消息,李澈一家将要搬迁往府城,参加明年二月春分时的神宗入宗考核。
“再见便是要分别了么?”
徐佑吐出一口气,伴着漫天飞雪,回到了徐记大院。
没有人迎接,也没有人在意他的回归与否。
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推门而入,厚厚的积雪堆彻,他离开时什么样,现在便是如何模样。
毫无烟火气。
坐在椅子上,抓起茶壶,空空如也。
徐佑怔然的望着,曾经娘亲尚在的时候,他每次从神修院修炼回来,都有热茶喝,热饭吃。
在自己的屋子空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他在等父亲来传唤他。
然而,并未等到,好像他的归来,根本无人在意。
徐佑苦涩的笑了笑,他在期待什么?
摇了摇头,站起身,锁门、挎剑离去。
径直出了徐记大院,朝着李澈的院子方向走去。
来到院门前,已然能听到院子中,曦曦玩疯了的尖叫声。
叩指敲响门扉。
李澈在徐佑踏足巷弄的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
所以,徐佑刚敲响了门扉,门就被打开。
李澈一袭黑色劲装,看着满脸疲态的徐佑笑了笑:“回来了?”
“徐佑叔叔——!”
院子中传来尖叫声,曦曦哒哒哒的狂奔而来,在徐佑面前站定,仰着头,眨巴着眼。
感受着与自家空荡清冷院子完全不同的氛围。
徐佑唇角不禁下意识的扬起了笑容。
“还没吃饭吧?正好,老陈也在,一起喝酒。”
“好啊。”徐佑笑道。
掸去身上的落雪,踏足干净整洁的院子内。
院子屋檐下。
炭炉散发温热,咕噜的烧着沸水。
老陈陈大宝拎着一坛珍藏的美酒,从屋内走出,朝着徐佑招手。
……
……
徐记大院。
徐家老太爷端坐在太师椅上,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病态的潮红,时不时的咳嗽着。
有一股腐朽的味道,从他的身上弥散而出。
底下。
徐南明正恭敬的站着,在他身边,则是低着头的徐鹤唳。
“徐佑回来了?”
徐老太爷轻声问道。
徐南明点了点头:“派遣出去清剿诡异庙的庙神神性逸散而侵染出的邪祟,刚刚回来。”
“那你这做父亲的不去慰问一下?”徐老太爷瞥了他一眼:“好歹是你的儿子。”
徐南明面容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本就是一个弃子而已,有什么好慰问,他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
“就如当初父亲你未曾慰问过大哥一样……”
徐南明语气很平静。
徐鹤唳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什么话都未曾说。
这秘辛……是他第一次听到。
“你大哥……是我对不起他……”
徐老太爷眸光浑浊,微微轻叹。
徐南明摇头:“不,是我对不起大哥,我未能突破神基……辜负的是我,万错在我。”
徐鹤唳在一旁身躯不由抖动了一番。
徐南明扭头看向了徐鹤唳。
“鹤唳,你不要学我,你要对的起你三弟,一定要突破神基……”
“这样,才不会辜负他。”
“懂了吗?”
清晰的话语,回荡在屋子内。
徐鹤唳抬起头,吐出一口浊气。
身躯也不抖了,点了点头。
“父亲,我知道了。”
……
……
翌日。
天际的群山,萦绕着白雾烟带。
细雨朦胧,夹杂片片冬雪。
李澈睡饱之后醒来,径直入了书房,直接攥握棋子锚点,来到了城外的竹楼中。
竹楼幽静,微风裹挟冬雨拂动,摩挲竹叶沙沙作响,似涛浪之声不绝。
经过一夜修整,李澈的精气神俱是调动到了巅峰。
先是顶着朦胧雨雪,在竹楼周围,将设置好的诸多机关暗器重新确定一遍后,方是回到了竹楼之内。
取了一个香炉,点燃了香柱,幽幽烟气歪扭融入空气。
遂又将准备的三牲五畜之血,以内气化开,以白碗装盛摆放好。
李澈取来三尊雕刻好的三眼忿怒真君灵婴像。
分别坐落在三个方位,呈现三角之势。
布置完这一切,李澈便于最中央盘膝坐下。
一坐下而已,李澈便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同,天地间的神性,好似沸腾起来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丝丝缕缕的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汇聚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