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微末,入我侯门,既无所出,德行又失。今特告亲友,我侯府要休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沈青青不动声色地仰了仰头,缓缓抬眼,目光如炬。
“休妻可以!但泼脏水不行!”
此时,一直在看好戏的侯府千金宋明柔嘴角的讥讽再也压不住了。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插话,语气中带着根本不想掩饰的刻薄。
“区区太医之女,嫁妆寒酸得根本没眼看,如何配得上我兄长?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收起你那些泼皮耍赖的下作心思!”
话音刚落,堂外忽然传来一声微弱却透着怒气的低吼。
“沈青青!”
来人一身锦绣华服,贵气四溢,俊逸的面容上怒意翻涌。
赫然正是自己替嫁冲喜,以血入药,呕心沥血一整年才治好的新婚夫君宋文璟。
“沈氏自入我侯府,一不能安定内宅,二不能延续香火,无德、无才亦无能。本世子仁慈,特赐休书一封,望好自为之。”
说完,他嫌弃地甩了下衣袖,仿佛要将沈青青从身上彻底摘了出去。
与这一锤定音的冷酷判词一起落下的,还有一纸文书。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沈青青素净的裙摆之下。
上面墨色浓重的两个大字——休书,刺得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
沈青青缓缓屈膝,捡起地上的文书,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啪!”
一声清脆,霎那间划破满堂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