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端王义正言辞地道:“我同皇叔一样,也没有任何私心,只是为了大启社稷着想。与其寄希望于一个不确定是否有身孕的女人,倒不如将目光放宽广一些,从宗室之中择选新君,这才是利国利民的公正之举!”
云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端王居然说自个儿没有私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居然还好意思否认?
面对如此虚伪之人,萧容庆甚至都懒得搭理他,在场众人皆面面相觑,但终是无人吭声,唯有庄王笑嗤道:
“想当皇帝就直说,你又何必在这儿标榜自己毫无此心?”
“二皇叔此言差矣!侄儿并不是想做皇帝,只是不希望看到大权旁落。有人借先帝之名把持朝政,满足一己私欲,总不能因为他位高权重,就无人敢去质疑吧?侄儿认为,即便要择选新君,也该由朝臣推举,而非仗着辈分霸权不放!”
说话间,端王状似无意的瞄了萧容庆一眼,萧容庆低眉端茶,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庄王一脸震惊的质问,
“你说谁仗着辈分不放权,该不会是说本王吧?”
面对庄王时,端王的态度尚算恭敬,“二皇叔您不问朝政,侄儿自然不是说您。”
“哦---那就是说你九皇叔咯?”庄王了悟一笑,而后望下萧容庆,啧叹道:
“我早就提醒过你,少管闲事,你偏要累死累活的将朝政往自己身上揽,结果呢?出力不讨好,现在所有人都说你把持朝政,醉心权势,意图霸占轮椅,这叫什么事儿啊?”
“有些人认为处理朝政是什么轻松之事,还以为本王多稀罕看那些个奏折。如若先帝还在,本王又何必受累?偏他操劳国事去得早,去之前并无留下遗旨,留下这混乱朝局,本王才不得不接手。
如若先帝没有孩子也就罢了,偏偏舒云羽怀了先帝血脉,当初本王的皇兄---高宗下旨意立怀泽为帝,那么启国的传承便必须由怀泽这一脉优先继承,本王若是随意立他人为帝,那便是有违高宗旨意,便是到了黄泉,本王也对不住高宗的嘱托。
本王明确告诉你们,在先帝有血脉的情况下,不可能另立新君!你们这些个觊觎皇位的,趁早收了这份心思,莫再生出这些幺蛾子,污蔑舒云羽,谋害先帝血脉!”
萧容庆声冷神肃,严辞表态,尽显大启战神的气魄,以及摄政王的威严!
众人见状,皆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噤声,不敢与之对视。
如此威严,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萧容庆令云羽越发觉得陌生。
他本就是这样一个说一不二,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平日里的她到底是有多虎,才有胆子跟他讲条件,开玩笑?
太后顺势接口道:“倘若舒云羽真的怀了先帝血脉也就罢了!可刚才周太医也说了,她没有身孕。江山稳固的前提是---皇室血统不容混淆,如今舒云羽身孕成迷,你却让王公大臣们拥护一个不确定是否怀有身孕的女人,只怕他们口服心不服。”
庄王倒是没有反驳太后的额话,但他有不同的见解,
“验证的确有必要,只不过秦太医说她有身孕,周太医说没有,可见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便是人的这张嘴,除却把脉之外,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鉴别舒云羽是否有身孕。”
居然还有别的办法?云羽心下一窒,完全猜不到庄王想要做什么。
太后坐直了身子,询问庄王还有什么法子?庄王神秘兮兮地道:
“民间有秘方,取女子的水泉一小碗,将放有秘制药粉的药纸置入其中,纸张变红,则女子有孕,纸张变蓝,则没有身孕。”
太后闻言,眸闪疑惑,“这法子能行得通?”
“此乃民间神医崔景所研制的秘方,崔神医多年前曾进过宫,曾为高宗治过病,亦为太后请过脉,太后应该还记得崔神医吧?”
太后的确记得崔神医,且她本人对崔神医也十分钦佩,只因那崔神医是妇科圣手,当年还曾治好了她的顽症。
勤太妃附和道:“我也曾听时常出宫的小太监说过,民间的确有这样的秘方,只不过神秘方难寻,且要价极高,是以寻常人家还是会请大夫把脉来确认,甚少用这种法子。”
“赶巧我与崔神医有交情,得了几张这样的秘方,倒是可以拿来一试。”庄王打算用此法验证,端王总感觉庄王与睿王是一伙儿的,指不定他们是在合伙蒙人,
“此法尚未流传开来,真假尚未可知。”
“你孤陋寡闻不晓得,不代表旁人不知道。这秘方在王公大臣之间已经开始流传,据本王所知,前段时间你的后宅女眷便有人买过此物,你不可能不知情,少在这儿装糊涂!”
庄王几句话将端王噎得无言以对,一旁的徐贵妃闻言,紧咬贝齿,捏着自己的巾帕,暗自思量着,却不知萧淮铮后宅里哪个女人又怀上了身孕?
她心中吃味,却又深知自己没资格计较,只能强压下心底的这份妒火,忍气吞声。
实则太后对这秘方也有耳闻,只不过近几年后宫女眷皆未怀上身孕,也就没机会验证。
庄王说这法子是崔神医所研制,太后也见识过崔神医的才能,更何况庄王又将高宗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