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乱了阵脚,她得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如若直接否认,肯定是行不通的,秋鹭必然会怀疑。
苦思片刻,云羽灵光一闪,“前日里我溺水出事,睿王不是来过吗?兴许是那个时候,他不小心将香囊掉在了这儿吧!”
素枝顺势附和道:“是呢!有这个可能,昨儿个是我收拾的,可能我没太注意脚下,若是早些瞧见,便早给睿王送回去了。”
“原来真的是睿王的呀!”秋鹭虽有疑惑,但舒小主的解释合情合理,没什么破绽,她也就没再多问。
梳妆过后,云羽正在用朝食,宫人来报,说是太后和皇后娘娘请她去一趟永寿宫。
无端端的,皇后请她去永寿宫做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皇后发现翟峰失踪,计划失败,恼羞成怒,要拆穿她假孕的秘密?
一想到这种可能,云羽心如鼓锤,再也吃不下饭。但她心知肚明,该来的终究会来,很多事不是她逃避就可以不必面对的。
无心用膳的云羽随即去往永寿宫,等待着命运对她的宣判。
到得永寿宫内,见到皇后的那一刻,想起昨天晚上所经历的那些耻辱,云羽悲愤丛生!
但凡萧容庆昨夜没来,她便要遭人毒手了!
云羽只觉皇后也是个伪善之人,皇后对她的关怀本就只是出于对先帝血脉的看重,并非出于真心。皇后利用她,她可以理解,但派人对她下药用强,这份屈辱的仇怨,云羽始终难以消解!
怎奈她目前身份低微,根本斗不过皇后,且她的秘密很可能就要被人拆穿了!
云羽暗自思忖着,只要皇后敢指认她,她定会把皇后派遣侍卫,试图伪造先帝血脉一事给抖出来!
可她转念一想,那侍卫已经死了,尸首也被萧容庆的手下带走了,如今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皇后肯定会说她是诬陷,她根本就没有证据控告皇后,除非萧容庆能为她作证,但她又该如何解释,萧容庆半夜出现在她寝房呢?
这事儿怎么算都不宜公开,这个仇也不能明着报,只能暗中寻机会报复!
强压下心中的恨意,见过礼之后,云羽默立在一侧,但听皇后对她道:
“你还怀着身孕,不可久立,先坐着吧!”
皇后居然没有戳穿她假孕一事,还如此客气的跟她说话,难道她不知道翟峰已经死了?难道皇后叫她过来并非是为假孕一事?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云羽不明所以,顺势在旁坐一下,但听皇后扬声道:
“九皇叔的人审问景阳宫的宫人,最终查到了造谣生事,指使淮琏谋害舒云羽的凶手。九皇叔忙着接见安南国使臣,暂时不得空处理此事,便将此事交由儿媳来处理。我是想着此事关系重大,便想着与母后一起审理。”
云羽暗自思量着,萧容庆明知皇后心怀不轨,意图偷龙转凤,为何还要把萧淮琏的案子交给皇后处理?
难道他不希望皇后拆穿她的秘密,所以才故意将别的差事交给皇后,试图转移皇后的注意力?
想来萧容庆有他自己的打算,云羽无从探究,只能猜测,静观其变。
先前姚嬷嬷出事之时,皇后还说可以为太后分忧,意在夺她的权,这会子又要跟她一起处理,八成没打什么好主意,太后冷哼道:
“哀家近来身子抱恙,怕是有心无力,这些个琐事,皇后你自个儿处理即可,没必要特地到哀家的永寿宫来审问。”
“谋害先帝血脉,这可不是琐事,是关乎朝局的大事!再者说,凶手与永寿宫多多少少有些关系,自然得当着母后您的面儿审问,以示公正。”
跟永寿宫有关?太后闻言,凤目微凛,才刚还斜倚在凤椅上的她不由坐直了身子,神色凝重,
“这事儿与永寿宫有什么关系?”
皇后也不着急下定论,只命人将那几名涉事的宫人带过来。
前几日,景仁宫的宫人被挨个审讯,没人敢说实话,纷纷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萧容庆便下令将这些宫人通通拖出去斩了!
此令一下,宫人们顿时慌了神!为保小命,他们再也不敢有所顾忌,有些个胆大的将心一横,直接道出实情,说是姚嬷嬷怂恿肃王这么做的。
有了宫人作证,皇后这才敢到永寿宫来。
被指认的姚嬷嬷心下一紧,当即否认,“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从未指使肃王谋害舒小主,她在诬陷奴婢!”
跪在殿中的宫女霜梅是景仁宫的人,她竖指立誓,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并未诬陷姚嬷嬷,前个七八日,姚嬷嬷曾去过景仁宫给肃王殿下送东西,送完东西后她并未离开,而是与肃王说了许多关于先帝和舒小主,以及安王之事,是姚嬷嬷告诉肃王,说舒小主与安王殿下有私情,肃王才会因此记恨舒小主。”
太后闻言,一双长眉皱得更深了。
太后不吭声,皇后主动发话,询问姚嬷嬷,几日前可曾去过景仁宫。
当时有好些宫人都瞧见了,姚嬷嬷无可否认,“奴婢是曾去过景仁宫,但却是受太后娘娘之令,给肃王殿下赏东西,仅此而已。”
“那也就是说,霜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