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庆暗自思量着,肃王年虽尚小,他应该不懂这些,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借他的手谋害舒云羽,
“你所说的这些发生在何时何地?可有人证?是你亲眼目睹,还是有人转告于你?”
“是旁人看到告诉我的,而且安王一直都很维护这个女人,每次她出事,安王都会为他说话,他俩肯定有私情!”肃王所知道的可不止一件事,是以他十分笃定舒云羽和安王有问题。
萧淮南略一思量,已然明了,“你指的是弘言老道的诬陷,那老道是受康王指使,故弄玄虚,在法杖上做手脚,污蔑云羽,试图借刀杀害先帝血脉。我为云羽说话,是出于正义之举,是为大启的江山社稷着想,与私情无关。”
“你还为了舒云羽打了静瑶姐姐呢!还敢说自己不偏向她?”
萧淮南的确偏向舒云羽,可那件事是赵静瑶有错在先,“赵静瑶污蔑本王与云羽,本王教训她合情合理。”
“她马上就要与你定亲了,你居然为了别的女人打她?这算什么情理?你肯定跟舒云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你俩合伙害死了皇兄,你们暗通款曲,伪造先帝血脉,意图祸乱大启江山!”
肃王义愤填膺,怒指着他二人,恨声厉斥。
面对这般蛮不讲理,自以为是之人,云羽已经不想说话了,真正与她一起伪造先帝血脉的人就在旁边,肃王却偏偏要指认萧淮南,这样的场景着实讽刺。
肃王骂的明明是萧淮南,可萧容庆却觉得被骂的是自己,只因与舒云羽有关系的人其实是他。
素王一直在为赵静瑶抱不平,萧容庆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是赵静瑶指使你谋害舒云羽?”
素王当即否认,“无人指使,是我自己要为皇兄报仇。”
“你不说,本王自会探查真相!”萧容庆当即下令,“来人!将素王押至宗人府,褫夺王爵!景阳宫的人挨个审讯,没有本王宣召,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景阳宫,务必查出指使肃王的真凶!”
侍卫得令,立即将素王带走,此时的肃王依旧不服气,还在奋力挣扎着,大声嚷嚷,“舒云羽是个坏女人,是她杀死了皇兄,我要杀了她!”
虽说肃王被拉走了,可他龇牙裂目的瞪向她的狠厉眼神,依旧缠绕在云羽脑海中,挥之不去,
“如若他看到我时,直接对我破口大骂,对我动手也就罢了,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还笑嘻嘻的跟我说话,还送我知了,借此打消我对他的戒备,再突然对我动手。一个孩子居然会有这样的眼神和心机,着实恐怖!”
肃王年纪小,平日里只与先帝亲近,萧容庆与这孩子甚少接触,但在萧容庆的印象中,肃王并非桀骜不驯之人,他能做出这样的事,的确出乎萧容庆的预料,也许平日里看起来乖巧寡言的孩子,反倒性子执拗且偏激。
萧容庆的目光转向萧淮南,“看到了吧?人言可畏!宫中已经传开,就连一个孩子都听说了,虽说这不是事实,但你还是应该避嫌,不要再给舒云羽惹祸端!”
“那些个无中生有的流言防不胜防,难道皇叔也当真?”
“不是每个人都像本王这般明察秋毫,有些人善于利用一些小事散播谣言,不明真相之人便会信以为真,三人成虎,不得不顾忌,如果问心无愧也就罢了,偏偏有些人问心有愧!”
说这话时,萧容庆望向萧淮南的眼神意味深长,萧淮南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的确问心有愧,因为他对云羽确实有情意,虽然无法宣之于口,但他始终无法说一句自己不喜欢她,然而有些事总是出乎意料之外。
“我已经尽量避嫌,可今日她突然落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救上岸之后,云羽昏迷,素枝抱不动,我只能将她抱回来。在此期间,素枝一直在场,我的所作所为光明磊落,并无私心,倘若这也能被人诟病,那我无话可说!”
“你无所畏惧,可遭殃的却是舒云羽,每回都是她名誉受损,替你背负骂名,难道你忍心连累她?”
此话一出,萧淮南竟是无言以对。细算下来,他的确连累过云羽很多次,先前赵景瑶找她的麻烦,便是因他而起,这回素王推搡云羽,也是听信了关于他的流言,思及此,萧淮南越发歉疚,
“我从无害你之心却连累你多次遭劫难,是我对不住你……”
云羽也是明事理的人,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去怪罪安王,
“这几次都是安王殿下替我解围,我怎么忍心责怪你?此乃意外,殿下不必自责。殿下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今日您也落水受了寒,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肃王之事慢慢探查,不急于一时。”
云羽对他说话的语调格外温柔,每一句似乎都是在为他着想,萧淮南心下稍慰,随即点了点头,
“好,我听你的,这就回去,你安心休养。”
说什么会避嫌,但其实萧淮南的每一句话都在暗示他对舒云羽的特别,萧容庆一眼看透他的小心机,嫌恶的睇他一眼。
随后萧淮南又转头望向萧容庆,“我是该离开,但皇叔是不是也应该避嫌?”
言外之意也就是---他可以走,但萧容庆也不该留下。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