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首望去,就见不远处立着一位身着绯裳,约摸十七八岁的锦衣女子。
那女子满目愠色,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她身后还跟着宫人,宫人手中拿着断线的风筝正是方才素枝放飞的那只彩燕。
云羽曾在宫宴上见过此女,晓得她是太后的外甥女——赵静瑶。
赵静瑶的父亲有军功在身,被封为异姓郡王,按理来说,赵静瑶只能封为县主,但因着她是太后的外甥女,太后破例封她为郡主。
原本太后打算让赵静瑶入宫为妃,谁曾想先帝居然出了意外!太后只能放弃这个念头,又起了旁的心思,打算将赵静瑶许给萧淮南。
云羽与赵静瑶并不相熟,既出了事,云羽不能推卸责任,随即近前道:“风筝是我放的,砸到了郡主,实在抱歉,我向郡主道歉。”
太后的心思,赵静瑶是知道的,但她自小便没将萧淮南放在眼中,只因他一直不得宠,也不爱与人结交,赵静瑶自是对他没兴致,可如今太后却打算扶持萧淮南,太后的意思是,只要萧淮南娶她为王妃,往后她便会是大启的皇后!
为着皇后这个身份,赵静瑶愿意屈尊嫁给萧淮南,但她却听人说,萧淮南一直护着舒云羽,当众为她求情,这一点令赵静瑶很不满,以致于今日瞧见舒云羽时,她便不顺心,狐疑的盯着舒云羽,
“你不是怀了身孕吗?居然也敢放风筝?就不怕伤到龙嗣?”
有身孕之人确实不该放风筝,于是素枝近前主动声明,“舒小主行动不便,是奴婢帮舒小主放的风筝,不小心砸伤了郡主,还请郡主见谅。”
“你的破风筝砸伤的可不只是我,还把我的簪子给砸掉了,簪子上嵌着的玉也碎了,你担当得起吗?”
赵静瑶自宫人手中接过芍药簪,恼火的在她们跟前晃着,意在让她们看清楚,她们到底惹下了多大的祸端!
云羽深知自己理亏,好言与之商议,“的确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担责,向郡主赔偿,还请郡主息怒。”
“赔偿?”赵静瑶美眸微瞥,抱着臂膀冷哼道:“这芍药簪子可是我的姨母---太后娘娘所赏。损坏太后所赏之物,罪加一等!这可不是寻常金银能赔得起的!”
赵静瑶一脸严肃,不肯与她们心平气和的商议解决之法,云羽耐着性子温声询问,“那么请问郡主打算如何处理?怎样才能令您消气?”
赵静瑶白了素枝一眼,厉声下令,“把这宫女带走,交由太后发落!”
一旦将素枝交给太后,只怕素枝会很惨!
云羽不想将此事闹大,遂再次与赵静瑶商议,“郡主请息怒,素枝她不是故意的,风筝断裂,谁也料不到,不若咱们私下解决吧?”
“这可不是一句料不到就能了结的事!”赵静瑶不肯私了,坚持要到永寿宫去讨说法,锦岚只觉她小题大做,
“这点小事,就不必劳烦太后了吧?”
赵静瑶义正言辞地道:“损坏太后赏赐之物,这可是天大之事!长公主你怎么能说这是小事?”
素枝不愿让舒小主和长公主为她而与人起争执,她打算独自揽下责任,“错在奴婢,奴婢甘愿听从郡主的安排,还请郡主不要迁怒于我家小主。”
云羽忙将素枝拉至身后,她面向赵静瑶,不卑不亢,
“先帝驾崩,太后正伤心难过,郡主若将此事告知太后,岂不是惹她烦扰?您是太后的外甥女,理当为太后考量,尽量不要为她添堵。有什么矛盾,咱们私下解决,郡主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会尽可能的如郡主所愿。”
“给太后添堵之人是你!若不是你们在这儿放风筝,又岂会生出这些个事端来?”
云羽一再道歉说好话,试图化解纷争,赵静瑶却是得理不饶人,怒目圆睁的指着她们,训责不断。
看不下去的锦岚一甩蓝色披帛,扬声呵斥,
“你一个郡主,居然敢在本宫面前叫嚣?本宫在自家花园放风筝,与你何干?”
若真论起来,这皇宫的御花园还真就是锦岚家里的,而她赵静瑶只是个外人而已,赵静瑶心知自己是外姓人,比不过长公主,心虚的她顾左右而言他,
“我只是在教训宫女而已,没提长公主吧?长公主何必动怒?”
平日里的锦岚笑容满面,对谁都一团和气,这会子她杏眸一凛,严肃起来时,颇有皇家公主的威严,
“是本宫请云羽来放风筝,出了事那便该由本宫担着,你找宫女的麻烦,那便等于找本宫的麻烦!”
赵静瑶虽是郡主,但她仗着太后宠爱,始终不肯罢休,“这名宫女是撷芳殿的人,又不是您宫中的人,我可没找长公主的麻烦,长公主何必自揽黑水?”
此事云羽也有责任,她不能让长公主替她出头,“郡主说得对,素枝是撷芳殿的人,那么此事应该由我一力承担,我不能连累长公主。”
锦岚才不怕被连累,云羽怀着她皇兄的骨肉,锦岚自当想方设法的保护她,
“众所周知,云羽怀着龙嗣,是先帝的妃嫔!你一个郡主,也敢动她?”
赵静瑶瞥了舒云羽一眼,不屑冷哼,“先帝还在时,不曾给她名分,如今皇后太后也没有为她册封,懿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