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不确定他究竟是否看到那一幕,萧容庆本就在怀疑她,一旦她撒谎被他发现,那她方才所说的一切都将被他质疑!
这种情况之下,云羽不敢再冒险,她只能老实交代,指了指自个儿的银镯,
“我爹常年打猎,擅长研制各种机关,他去世之前放心不下我,怕我出什么意外,便为我打造了这样一枚带机关的镯子,他说希望我这辈子都用不上。
入宫之后的日子尚算安稳,我一直将这镯子当成饰品佩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它竟能派上用场。”
当时黑衣人咄咄逼人,云羽无力招架,若非用飞镖拖延了会子,只怕她根本撑不到萧容庆到场。
云羽很感谢萧容庆的救命之恩,然而他却对她疑心更甚,“如此说来,本王躺在你身边,岂不是很危险?”
她就知道,这个秘密一旦说出来,萧容庆的疑心会更重,可若不说,她的下场可能会更惨!
权衡利弊之下,云羽只得交代,同时申明,“殿下多虑了,我只在生命受到威胁之时才会动用机关,平日里不可能动它,我还有求于殿下呢!怎么可能对您动手?”
“可这些你从未与本王交代过!舒云羽,你还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啊!”
萧容庆声调渐扬,蕴于他墨瞳之中的怒火仿佛随时都会喷发,云羽吓一跳,她突然想起窗户忘了关,赶忙去关上窗子,而后才回到桌边澄清,
“只要是殿下询问之事,我必然如实答复,可这些事殿下您也没问过啊!平白无故的,我提它做什么?”
“谁晓得你还瞒了本王多少事?身上还藏着多少机关?”
萧容庆狐疑的打量着她,云羽坚定摇首,“没有了!只有这只镯子,谁曾想皇宫之中竟会这么危险?我也不可能事先准备太多防身之物,很容易被收走的。”
萧容庆一直都在怀疑舒云羽的来历,只是没有证据,今日突发意外,她居然会武功,还有暗器!可她的武功确实有些低微,不过线人的用处是传递消息,对武功的要求并不高,是以她的身份还是很可疑,
“本王不会轻易相信旁人的说辞,只会相信自己探查的真相。”
云羽无奈哀叹,“疑心似杂草,一旦发芽便很难根除,一点点风吹草动便会春风吹又生。我的解释在您看来全都是掩饰,那我闭嘴,成了吧?”
说什么他都不信,云羽也就懒得再费这口舌。反正他也没有证据,总不至于突然对她下杀手吧?
瞄见他的衣衫上沾有血渍,云羽这才想起来,那会子黑衣人偷袭她时,萧容庆出手相助,一不小心被那黑衣人的剑给划伤,
“殿下,您的手臂受了伤,还是先请太医帮您清理伤口吧?”
道罢她又觉得不对劲,“才刚殿下说此事不能声张,如若请太医,太医问起您受伤的缘由,那就无法解释了。倘若殿下不介意,我可以帮您清理。”
萧容庆紧盯着她,眉眼间难掩质疑,“你会包扎?”
云羽就知道他肯定又会起疑心,而她一早就想好了说辞,“我爹是打猎的,虽说身手不错,但常年在山林中走动,难免会有磕伤。记忆中他总是自己包扎伤口,我看得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
太医院中倒是有萧容庆的人,但白日里好找借口,大半夜的突然宣召太医,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权衡利弊之后,最终萧容庆答应让她一试。
他的伤口在胳膊上,要处理伤口就得一件件的把他的衣裳先脱下来。
脱到里衣之时,云羽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殿下,多有得罪。”
道罢这一句,她将心一横,那凝肃的神情犹如上战场一般,颤巍巍的抬指去解他里衣的衣带。
前几日萧容庆故意为难她,让她宽衣,最后只剩里衣之时,她却没敢再继续。萧容庆还以为她又要矫情,找借口不肯动手,却没想到她竟这般利索,
“上回推三阻四,今儿个居然转了性?”
实则云羽也不愿意,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顾忌,“殿下伤的是胳膊,不方便自个儿宽衣。您这伤是因我而受,我心中愧疚,自然得主动帮忙。”
听到愧疚两个字,萧容庆眸光一黯,思绪飘飞到某个时期,默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正色道:
“本王不是救你,只是在救未来的先帝骨血,你无需愧疚。”
其实云羽心知肚明,他没必要讲得那么明白,但他却偏偏要说出来,云羽忍不住问了句,
“这可是个挟恩以报的好时机,殿下为何要否认?您应该利用这件事,让我死心塌地的效忠您才对。”
萧容庆不屑冷嗤,“用恩情绑架,是最残忍的一种手段。本王与棋子之间只需利益,无需牵扯什么恩情。世人会恩将仇报,唯有共同的利益才会长远稳固。”
云羽仔细一琢磨,竟是无可反驳。先前她的那位主子就习惯拿恩情说事儿,云羽正是因为这份恩情才会效忠于他,可萧容庆对待棋子的方式却完全不同,出乎她的意料,
“看来殿下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晓得如何更精准的把控人心。”
“人心是最难琢磨的东西,变数太多,所以本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