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庆屈膝倚在帐边,轻嗤道:“想必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说得好似他光明磊落似的,“殿下不也一样吗?”
萧容庆墨瞳一紧,那深如幽潭的双眼似有波澜划过,声音也变得寒凉,“本王不亏心!本王不欠任何人!”
他这话指的是什么,云羽不懂,也不敢问,眼下她最担心的是殿外的状况,“撷芳殿外有侍卫把守,殿下您是如何进来的?”
略一深思,云羽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难道那些侍卫是殿下安排的?”
萧容庆也不明言,他以手支额,好整以暇的斜躺在帐中,声音一派慵懒,似乎丝毫不担心外头的侍卫,
“给你个机会,猜一猜侍卫的主人是谁。”
云羽本以为是萧容庆安排的,但她仔细一想,又觉不对劲,
“如若是您安排的侍卫,皇后娘娘怎会放心呢?她可能会怀疑你我有勾结,毕竟您是王爷,您的侍卫不该放在后宫。侍卫若能光明正大的守在撷芳殿,那他们便该是皇后的人。”
“倒还不算太蠢。”萧容庆不喜欢跟蠢人打交道,好在她长了脑子。
“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吗?”云羽试探着问了句,想趁机为自己谋些好处。
迎上她那期待的眼神,萧容庆沉吟片刻才道:“奖你一个孩子。”
萧容庆长眸微眯,两道炽烈的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
察觉到他的暗示,坐在帐边的云羽下意识往后挒去,慌乱的她浑忘了右手腕还有伤,直接将其杵在帐中,稍一用力,便疼痛至极,她不由哀呼出声,赶忙收起右手,失了平衡的她整个人瞬时向帐中栽去!
帐中佳人黛眉微蹙,一副楚楚惹人怜的模样,萧容庆唇角微勾,“这就主动躺下了?还算识趣。”
云羽正待解释,却见萧容庆如山般倾倒而来,直接覆于她上方,那双泛着幽光的墨瞳紧锁于她,打量的眼神带着煞气,仿佛随时会将她撕吆!
他那骨节分明的长指缓缓抬起,细细的描摹着云羽衣领边缘绣着的芍药。
锁骨线因她渐沉的呼吸而格外明显,芍药虽美,却挡住了明媚的春景,萧容庆嫌这衣裳碍眼,长指微勾,打算将其扯开。
出于女子本能的羞涩,云羽下意识抬手去挡,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突如其来的钳制痛得云羽蹙眉低呼,
“殿下,我受了伤,手腕疼得厉害,今晚可否容我歇一歇,待养好了伤再说?”
云羽懦声与他商议着,萧容庆不以为然,“出力的是本王,你只管躺着便是。”
他的话不禁令云羽联想到某些不可说的画面,她耳朵瞬红,“可这手腕稍稍一动便很痛,我虽不需出什么力,但我怕自个儿疼得忍不住低呼出声来,万一被殿外的人听到就不好了。”
她的手腕受伤一事,萧容庆是知道的,但他并无一丝怜惜,面上只余不耐,
“疼就忍着!一点儿小伤便这般矫情,推三阻四!昨晚被徐贵妃打断,今日你又找借口,留给你的时日不多了,一个月之后,若还诊断不出身孕,那你这颗棋子便废了,本王不会再留你,那些个王公大臣便会送你去见阎王!”
萧容庆声音不大,但语气格外肃厉,冷声警告过后,他当即直起身子,理了理凌乱的外裳,打算离开。
云羽见状,赶忙坐起身来,仓惶拉住他的手腕。谁让她有求于他,那就只能咽下委屈,向他低头,
“殿下,我不想见阎王,我不啰嗦了,您……您继续吧!”
萧容庆本就忙了一整日,处理各种国事,应对那些个居心叵测的王公大臣,晚上还要抽空过来解决这个麻烦,她却在这儿磨叽半晌,萧容庆的耐心已然被她耗尽,冷嗤道:
“没兴致!”
理亏的云羽扇睫轻眨,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要怎样,您才有兴致?”
萧容庆缓缓转首,睨她一眼,“那就要看你取悦男人的本事了!”
云羽努力思索着,大脑一片空白,“我……我不会啊!”
她的一双鹿眼明亮照人,左眼角的泪痣衬得她无辜又纯真。
萧容庆懒得与她废话,他径直起身,云羽见状,登时慌了神,再次拽住他,“哎---我也可以会!殿下请稍候片刻。”
她先将人稳住,而后提裙下帐,从妆台的小抽屉里找到钥匙,行至角落的箱子边,右手不敢乱动的她艰难的用左手打开那把锁,而后翻箱倒柜,找出一样东西。
倚坐在帐边的萧容庆峰眉紧皱,冷眼看她一通忙活,而后抱着一本书又悄摸摸的回到了帐中。
云羽歉笑道:“殿下再稍候会子,且容我仔细一观。”
她就这般坐在他面前,堂而皇之的打开了压在箱底的避火图。
萧容庆的眉心皱得更深了,“现学?”
云羽点头如捣蒜,“不会就得学嘛!殿下放心,我倒也不至于太笨,应该很快就能学到要领。”
接下来她便捧着避火图,全神贯注的观看着,看着看着,她不由蹙起了小山眉,“这文字也太少了些,怎的都是图画?我还得自个儿领悟。”
所谓避火图,最惹眼的便是那些画,“没有图画,单看文字,你能想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