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之后,不由得哑然失笑,一边暗赞如冰的精明,一边突然间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从冰火天蚕身边钻出,逸出经脉,将这些印象带回到了本体之中。
天空中,随着月殇元神所化的那道星光光束射入,原本有些呆滞的如冰那一对湖泊般的大眼突然间又恢复了灵动。不过那一层淡淡的水光却仍是在无声地告诉对面的枫依,那一个无奈的灵魂心中那挥之不去的悲哀。
恢复了大鹏之身的月殇元神迅速融入如冰的识海之中,那些属于前世的记忆迅速隐退,再度深埋在了大鹏那数千年的记忆尘埃之中。如冰的眸子渐渐亮起,忧伤逐渐消逝,那种鹏族特有的勃勃英气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眼神之中。
枫依心中犹有不舍之意,还想再度上前,却被小白突如其来的一缕神念止住:“姑娘,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大鹏的躯体之中存在着月殇的元神,您怎地却仍是如此纠缠?难道你就不想想后果吗?”枫依斜睨了小白一眼:“此言何意?”小白:“想必姑娘也已经有所感应,那照月东罡在山中修道,此时很可能已经臻于大成的边缘。而此时姑娘元婴已成,也已经踏入了仙家门槛。想当初你和太子定下了隔世之约,那仙界家园,已经即将成为你们永恒的乐土。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这般留恋,难道还想将这头大鹏带去仙界不成?或者是你想助她修炼,好早日在那人面前与你分享恩爱?”枫依顿时愣住。
她乍见故人,心情激荡之下,浑忘了当初在易林之时,自己因为太子依恋月殇而冷淡了自己而差点与其拔刀相向,那样一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与其他女子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刻骨之痛,猛然间兜上了心头。她浑身激灵灵打个冷战,蓦地清醒了过来。
她并不回头,仍是看着如冰兄妹不时地微笑点头,但暗地里却发出一缕神念给小白:“那依你之意该当如何?难不成还要让我施以辣手,将这头实际是月殇再世化身的大鹏击杀不成?”说话间
语气虽然犹疑,眼神中也微露不忍,但一丝丝凛冽的杀气却已经从她的身上丝丝缕缕地散发了出来,远处的如冰兄妹没有感觉,但一旁的小白却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主人身上那种决绝无情的澎湃杀意。
领略到主人的这种冷血和残酷的另一面,强如小白也禁不住暗自吃惊。它连忙回答:“那倒不必!只要姑娘不去顾念旧情而去耗费自身真元助其修炼,这大鹏恐怕就算再过几千年也难以达到姑娘现在的道行。而且异类修真,本就比一般人多了一道门槛——炼化人形。这样看来,这大鹏想要化形出世,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那时候姑娘已经和太子在仙界之中相守多年,自然是感情甚笃,就算那月殇借着这大鹏之身化形成功飞升仙界,恐怕太子大部分心思也已经放在了姑娘身上。那时候姑娘反客为主,月殇能否再在太子心中挣得一席之地,那就难说了。再说这对大鹏乃是南冥霸主大鹏明王的亲生子女,以明王那家伙的神通,只怕此时此刻咱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难以逃脱他的窥视。姑娘若是对他的女儿不利,以大鹏明王的速度,只怕转瞬即至。虽说他依旧比我低一个等阶,并不敢轻易无礼,但骨肉至亲,却非同小可。咱们虽说不怕,但也犯不着惹这许多麻烦。姑娘只须听之任之,既不去刻意帮助,也不去刻意伤害,任其自然,便能够达成心愿。”枫依目光闪动,似有所悟:“听你之意,似乎这大鹏有什么麻烦不成?”小白道:“正是!这位如冰姑娘在阴差阳错之下,被那位邪鸟之王鹔鷞借助我的神噬之力滴血化神,附身成功,虽说倚仗着鲲鹏一族特有的玄冥珠和她体内早已经存在的一位元神使令的帮助,竟然将鹔鷞的元神降服,且已经将其收为了第二使令。按理说像我们这一类古种神鸟,每收一个使令,它的意念之中便会随之增添了这个使令身上的所有异能,进而神通大进。然而凡事有利就有弊,这些使令虽然会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主人的实力,然而从长远来看,却因为它们无一不是要靠主人来吸收外界元力修炼而使得主人的修炼速度大大减慢。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鹔鷞作为禽鸟界的邪鸟之王,一向飞扬跋扈,正邪不两立,它又岂会轻易臣服?所以说这如冰姑娘的第二位使令,从长远看来不但不会对主人有什么帮助,反而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说不定哪天便会冲击
本体,以图逃脱或者是鸩占雀巢。这位如冰姑娘既要突破炼化人形的难关,又要随时应付来自体内的隐患,其修行速度必然大大减缓,姑娘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枫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银牙微合,在下唇上轻轻啮咬,又嫣然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何妨在为她增添一些羁绊?想这大鹏一族在禽鸟界也只是仅次于凤凰而已,小白你总有一天会随我破空而去,这人间界飞禽界的荣耀,难道也对你那么重要吗?”说话间星眼微斜,似笑非笑,但眼底一闪即逝的那一缕寒光却使得小白心中也为之一凛。在深深折服于主人的这种机智的同时,也对她的这种不择手段的作风大为凛惧起来。
它不再犹豫,随之扇动双翼越过枫依来到如冰面前,以禽族语言向其传达自己的决定:“大鹏,我已经从你的元神之中得知,你名叫如冰,乃是当今大鹏明王最小的女儿。想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