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暇,根本没有了余力去相互攻击和帮
助自己的头领。群殴变成了单打独斗,鹔鷞一方的空中优势也就随之荡然无存。
眼看着随着双方争斗时间的迅速延长,争斗中的如冰偶然向下方望去,竟赫然发现此时下方的战事虽停,但因为自己和鹔鷞这场惊天动地的争斗,无数鹔鷞攻击而来时被自己和哥哥闪过或是击落的冰刀箭雨纷纷落下,那种急骤的劲道仍未消失,把那些被风卷起已经失去了行动自由的双方部属击打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化鹏之后的如冰血脉深处那种保护一方生灵的欲望早已苏醒,可以说这北海之地的山山水水、大大小小的生灵,都已经被她视作了自己的私有之物和子民,她乍一见到这样的惨象,心中登时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她也不假思索,突然间在刀光剑影之中仰天发出一声悲怆的长鸣,那一身璀璨金黄的羽毛表面竟霎时间被一层淡蓝色的幽光所笼罩。她双翅展动,优美的动作恰似一场摄人心魄的舞蹈,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间躲过鹔鷞的攻击,渐渐地盘旋着向鹔鷞接近。
眼看着两头巨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另一面的善水不知道妹妹心里打了什么主意,却知道距离鹔鷞越近,那么自身承担的压力和风险就会越大。他担心妹妹的安危,一边发出长鸣警告妹妹,一边也展动双翅,意欲靠近敌人,好吸引对手的注意力,为如冰分担风险。
但他身形刚动,耳边随即传来如冰那鹏族特有的语言,告诫他不要妄动,只要在远处不断发动攻击,骚扰和牵制对手即可,自己自有手段破敌。
善水将信将疑,却也不得不停住身形,不再上前。
此时如冰已经慢慢接近到了距离鹔鷞不足百丈的距离之内,对于这些瞬息千里的上古神鸟来说,这样的距离已经可以说是
等于没有。那鹔鷞正因为这两头鹏雏太过滑溜,难以锁定而痛下杀手,正在不耐之时,却突见这只雌性大鹏竟然这样不知死活,自动送上门来,不由得心中大喜。
它仍是一如既往地不停催动真水之精进行攻击,似乎对如冰的接近浑不在意,但暗地里却是偷偷聚集起了大量的能量,准备给予这只无知鹏雏一个迎头痛击。
一个是经历了数万年沧桑无数次搏杀的凶鸟之王,一个是混合了鹏族神通和人族智慧的初生大鹏,双方在斗力之余,正在考验着彼此的智慧和耐心,还有把握和利用机会的本能。
百余丈的距离,只是这些巨鸟一只利爪脚趾的长度,和它们那硕大无朋的身躯相比起来,这样的距离已经可以完全无视,鹔鷞的双眼之中闪过了一丝残忍的凶光,如冰眼中则有一抹悲悯乍隐乍现。
鹔鷞双翅一弹,翅缘已经呼啸着划向如冰的颈项,同时一只连蹼利爪前探,抓向如冰的咽喉,长喙伸出,啄向如冰的左目。这一切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不带丝毫烟火之气,如风如电,已经完全把善水放到了一边,根本就不再顾及他的攻击。看得出它是想要集中全力攻击身边的如冰,拼着因此而受些轻伤,也要先把这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鲲鹏击杀当场,然后再回过头来收拾善水。
它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甚至它仿佛已经品尝到了对手的鲜血,感受到了即将胜利的喜悦。
然而,世间之事往往不能尽如人意,就在鹔鷞发出这自以为决定胜负的一击之际,它突然在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对面的如冰眼底掠过一抹嘲弄,一抹犀利的杀意。
这电光石火之间它来不及思索,也来不及反应,只见如冰双爪一握,一张冰蓝色的长弓和一支同样颜色的羽箭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