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王紧张地直视着他的双眼,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成……成功了?!”黎魅先是沉默不语,等面前的神木王已是有些急不可耐之时,这才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冲着他缓缓点头。
神木王大喜过望,伸手在身边的岩石地面上用力一拍,石屑纷飞,地面震动,大声叫道:“好!只要咱们有了这样一招棋子,何愁那九阴绝脉的至阴之血不能到手?何愁所谓的人族那些低劣物种不灭?看来是魔神护佑,咱们荡平人族,清净寰宇的日子为期不远了!哼哼!真是没想到,那些猪狗不如的矮脚族人竟然也会派上这么大的用场!可笑那轩辕胜和那个什么照月东罡自负神通,竟然也会在这些小东西身上失脚,只怕照月东罡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位睡在他身边夜夜欢爱的俏佳人如今已经变成了催命的无常,只要咱们愿意,随时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他的性命!嘿嘿!真是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得很哪!”黎魅缓缓地站起身来,神色中带着一丝忧虑,摆摆手说道:“大王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以属下看来,这件事恐怕并不像你我当初想象的那样简单。”神木王一听,又有些紧张起来,连忙问道:“怎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变故不成?!”黎魅微微点头,轻声说道:“不错!”神木王听了更加紧张,连声问道:“这……这怎么可能?大巫师方才不是说……不是说……”黎魅又摆摆手,打断了神木王的话头说道:“大王不要紧张,属下之所以说这其中有了变故,也只是指此事并没有你我当初所想象的那般完美而已,并不是说没有成功。昨夜我以巫术将遁神银灵子的一缕神念分身化形,直送到千里之外的易林之中。趁着那
照月东罡与月殇阴阳际会,天人交战之后神念松弛的那一瞬间将其种入月殇体内,在月殇本体的神识未曾有所反应之前,已经与她体内所孕育的那个尚未完全形成自己的神识的怪胎合而为一。等到月殇的神识反应过来之时,这两者已是血肉相连,密不可分,也可以说它现在已经变成了月殇本体神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要不是此时便有人以大法力将月殇整体消亡,要想将遁神大人的这一缕神念完全剖离,那是绝无可能之事。但尽管如此,咱们昨夜的行动也只能说成功了一半而已。也就是说,此事能否真正成功,能不能完全把月殇掌握在手中,还在两可之间。”神木王听得一头雾水,愣愣地问道:“大巫师,你怎么越说越糊涂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黎魅在神木王身边慢慢踱步,思索半晌方才接着说道:“大王你有所不知,咱们以前一直小瞧了月殇那个年轻的女子。昨夜我趁着她身体困倦,神识不清之际,本想一鼓作气,操控遁神大人的神念攻入其意念识海,让她以大人那种独步三界的杀敌手段将照月东罡刺杀,造成一劳永逸之局。不想此女神识之强,意念之坚,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照月东罡元神未醒,阳气未出之时,她还算听从指挥,但一旦照月东罡睁开双眼,阳气初生之际,此女意识深处对于心爱之人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深情立刻便在识海之中占了上风。不论遁神大人的神念分身如何催动,她却始终坚守情根,保持着灵台的一丝清明,不为所动。直到天色微明之时,天地阳气上升,我的巫术已经难以坚持,这才无奈退回。所以说此事成与不成,一要看此女的神识够不够坚定,与遁神大人的神
念分身孰强孰弱;二要看咱们魔族一方和人族一方谁能在此女体内神念交战分出胜负的这段时间里积蓄起足够抵御或是击败对方的力量。属下这样说,大王可明白了吗?”神木王听完,这才终于如梦方醒。他稍一沉吟,接着便向着黎魅说道:“大巫师,据我所知,那遁神大人的神念分身一旦进入凡人躯壳之内,便会不停地吸取其宿主的本命元气以自养,这样时日一久,宿主元气削弱而遁神大人神念分身愈强,元气弱则神识亦弱,此消彼长之下,这缕神念分身便会趁虚而入,彻底同化宿主。但方才听大巫师之言,似乎是大人的神念分身竟然已经失去了这样的能力不成?”黎魅怅然太息,道:“大王有所不知,并非遁神大人的神念分身威力降低,而是咱们料敌不明,方有如今之失。所谓有利必有弊,咱们之所以能够从对方最强的几个人身上找到这样一个极大的破绽并且偷袭得手,其实说穿了只是得益于月殇腹中的那个胎儿而已。但这个胎儿既然能使强如月殇这样的人界强者无计可施,任凭宰割,那它便必然是有一些难以意料的独到之处。而这些,却正是咱们始料未及之处。昨夜遁神大人的神念分身进入月殇体内之时,属下放心不下,也曾分出一缕神念随之而入,跟在大人的神念分身之后游荡于她的经脉之中。原本咱们都以为月殇体内最为空虚之处,便是那个尚未真正形成自己独立神识的胎儿,所以大人的神念分身甫一进入经脉,便立刻凝聚冲击,以最快的速度冲入那个似乎毫不设防的胎儿的那团神识之中,想在它未曾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同化,为己所用。不想那团神识之诡异狡猾,实在是有些
匪夷所思。大人的神念刚刚进入之时,并未遇到一丝阻碍,仿佛那只是一座空城而已,正在虚位以待,等候着别人的占领。不想等到大人神念分身全部进入之后,属下的神念还未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