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弗伦等人在清月、水月的带领之下,穿过一片茂密的丛林,来到一棵高大的阔叶树下。三人随着清月的手指抬头望去,但见在树冠那稠密的枝叶之间,一座以树枝树皮搭成的木屋正随着树冠的摇晃而随风摇摆。此时天已黎明,淡淡的晨曦透过浓密的树叶洒落,林间一片斑驳。
枫依公主忧心如焚,见状也来不及多说,当即脚下轻点,跃上离地最近的一个树杈,接着双手轮换,迅速地钻入枝叶之中,几个起伏之后,那窈窕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树屋门口,一闪而进。弗伦和善胜皇后却无这般本领,只好由水月和清月分别架起,一个一个地送上树梢。
两人进屋一看,但见这树屋虽然在地上看来十分狭小,但一旦身处其中,却发觉房间之中的空间并不算狭窄,足有三丈方圆。在东西两边各有一个干草铺成的软塌和张树根做成的矮桌,桌上放着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草药之类,整个房间里散发着一股莫名的药香。
族长月殇和太子照月东罡各自在软塌上占据一头,盘膝而坐,俱是脸色青白,印堂之间一股灰色的阴影时隐时现。太子还好些,虽然看去虚弱,但还能自己挺直身体,那月殇族长却是昏昏沉沉,若不是倚在板壁之上,看样子恐怕立时便会瘫软在榻上。
弗伦夫妇进屋之时,那枫依公主正伏在太子面前低声饮泣,声音里满是担忧和迷茫。大巫师冥月则正在桌前熬药,浓郁的药香弥漫了整个树屋。只见他一边熬药,一边不时忧心忡忡地回头看看月殇,面色焦急。银彪病仄仄地俯卧在月殇面前的地板上,一双虎目不
时努力地睁开,望向主人,眼神里满是忧郁。
见弗伦夫妇进来,冥月连忙放下手上的药材,站起身来。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二人施礼说道:“大王、皇后,不是我们族长无礼,实在是因为她年轻气盛,被那个老奸巨猾的九黎巫师黎魅所蛊惑,这才冒犯了大王。好在这位枫依公主情急之下显露真身,这才不至于酿成大错。而且支持月殇受黎魅突袭,若不是太子和公主冒死相救,只恐她难以保全性命。如今族长伤势严重,行动不便,就由冥月代替她向诸位致歉吧!”说着单手抚胸,右腿单膝跪下,向弗伦夫妇点首为礼。弗伦知道这是拜月族人拜见极为尊贵之人时才会行的礼节,而眼前这位身材瘦长的巫师在族中地位尊崇,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仅次于月殇而已。不由得心中惶恐,连忙上前双手相搀。
冥月站起身来,向弗伦夫妇赔笑说道:“大王,如今不但我们的族长月殇中毒,令太子和月殇的坐骑银彪也中毒不浅。若是不能尽快救治,只恐有生命之忧。而这九黎巫师所施之毒极为歹毒,要想让他们尽早恢复,还要请大王帮忙。不知……”弗伦夫妇和枫依公主正在忧心太子伤势,听到冥月似有救治之法,不由得心中暗喜,弗伦抬手止住想要说话的公主和皇后,开口问道:“大法师有话尽管讲来,此事不光牵扯到月殇族长和小儿,更是我人族与魔族此消彼长之关键。大法师若是有什么良方可以尽快将他们身上的毒气拔除,本王自是感激不尽。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本王之处,大法师尽管开口便是。本王无
不从命。”冥月听了,长出一口气,笑道:“既然大王如此说,那冥月就放心了。其实这件事并不需要大王出力,只要大王允准我向枫依公主提一个要求便可。只要公主能够答应,那么这解毒之事,自会事半功倍。”说完走到弗伦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脸上的神情极为怪异。
弗伦听完,登时面红过耳,面色尴尬,连连摇手说道:“大法师这……这如何使得?小儿与公主如今还都尚未成年,虽然定亲,但却尚未嫁娶,这般苟且之事怎能做得?而月殇族长虽然在你们拜月族来说年纪尚轻,但如今也已经有三百余岁,以我人族来看,比本王还要年长许多,说她是本王长辈也并不过分,一旦如此做了,岂不是……岂不是……”善胜皇后和枫依公主莫名其妙,连忙询问。弗伦看看面色焦急的公主,嘴巴张了几张,却是说不出口,连忙把皇后拉到一旁,轻声将冥月的想法对她说出。
不想那皇后爱子心切,听完之后稍一犹豫,马上正色说道:“大王,我看此事可行。一来公主枫依已经和咱们的王儿有了婚约,虽然尚未成婚,但事急从权,为了救命,我想日后轩辕大王也不会怪罪;二来月殇族长地位尊贵,这般行事,只能说咱们高攀了人家,至于年龄嘛,更是无妨。虽说她已经三百余岁,但以拜月族人习性而论,她也只不过是刚刚成年,与咱们王儿正好匹配。再说听你刚才说法,大法师之意并非是要他们做什么有伤人伦之事,那只不过是一种解毒之法,一种形式而已,有什么不妥之处?我看只要枫依答应,月殇族长也没
有意见的话,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说着用手指轻轻地捅捅丈夫,暗暗地使个眼色。弗伦猛地醒悟,以手拍额:“不错不错!是本王糊涂了!不过这件事还要劳烦你给枫依解释了!”皇后笑道:“这是自然,枫依这边就交给我就是。”说着回头对站在一旁的冥月说道:“大法师,你这里该怎么做,这就开始准备吧,公主这边,我自会解释。”冥月喜不自胜,连忙走到药案之前,继续制药,皇后则将公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