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语感觉到异样,本能蹬腿。
有那么一下,她的脚不偏不倚踢在马华祐鼻子上。
男人痛得闷哼一声,猛地抬头,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
好在苏千语意识不清,脚上的力道不算重,他的鼻子没有被踢出血,但她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心里发慌,不敢再继续下去。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关注着床上的人,发现苏千语眉头皱起,眼睛虚虚地睁开又闭上,似乎又睡过去了,这才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揉她的细腰。
“你……你在干什么?”
突然听到苏千语的声音,他的指尖仿佛被火烫到了一样,猛地往回缩。
他急切解释,“你身体太僵硬了,手脚冰凉,我帮你按摩一下,这样有利于血液循环。”
没听到苏千语回应,她在床上趴着一动也不动,好一会他壮着胆子在她肩膀上推了推,确定她是真的没意识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硬着头皮将苏千语翻过身,想脱掉她衣服的时候,门铃声不合适宜地响了。
他心一惊,心脏一下子提到喉咙口,像是做亏心事被人当场抓包,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起身拍了拍胸口,一边平复着心绪一边走出客房,几步到了玄关。
透过门上的猫眼往外看,按门铃的竟是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莫非是韩世舟报警了?
他故作镇定地拉开门,面对两名民警面不改色地问:“两位同志,有事吗?”
“你是马华祐?”
“对,我是。”
“我们接到报警,说你拐带一名女性回家。”
“拐带?”
这词把他听愣了,意识到韩世舟那家伙虽然走了,但还是不放心联系了警察,他笑起来,“是韩世舟报的警吗?”
“确实是位姓韩的先生。”
“他怎么没一起来?”
“马先生请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马华祐侧开身,将民警让进屋里,“我没做什么,你们可以进来,我们慢慢聊。”
他故意表现出一副非常坦荡的样子,把人请到客厅以后,示意客房方向,“韩先生所说的被拐带的女性就在里面,你们可以自己去问她。”
民警不疑有他,径直走向客房。
看到苏千语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两名警察对视一眼,诧异地看了眼马华祐,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是中心医院肿瘤科的医生,她是我的病人,今天在医院遇见,她突然犯病,所以我带她回来了。”
民警听完走到床前,喊了许久,将苏千语的意识拉回了一些,她迷迷糊糊看了眼身前站着的两个人,视线不清晰,看不清他们的长相,能确定他们穿的是制服。
“小姐你好,我们是警察,请问马华祐是你的医生吗?”
“是。”
“你是犯病了吗?”
“嗯。”
“马华祐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什么不好的事?”
两名民警一时有些糊涂了,他们看苏千语衣服穿得好好的,眼神迷离,脸色极差,确实像身体不适的样子,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站着的马华祐。
“让她好好休息吧,具体的由我来说。”
马华祐把二人请到客厅,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特意泡了两杯热茶,神色自然地将茶端到他们面前,慢条斯理地说:“苏千语不但是我的病人,还是我的高中同学,所以我对她相对特别照顾一些,报警的那位韩先生之前与她是恋人关系,刚分手不久,一直对她死缠烂打,不瞒你们说,他今天从医院一直追到我住的地方,但千语不想见他,我想他是心有不甘才报了警。”
不等民警说话,他继续道:“我的住址和工作单位你们都知道了,我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两位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等千语状态好一点,意识清醒些再跟她本人聊。”
“你说她是你的病人?”
“对,癌症晚期,时间不多了。”
民警震惊,“那她犯病,不在医院救治?”
“留在医院意义不大了,她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所以我才带她回来,主要是我不清楚她住在哪里,没办法才把她带到这里。”
他观察着民警的脸色,很硬气地说:“请问那位报警的韩先生人在哪?既然他报了警,为什么不露面?”
“我们只是接到报警,过来确认一下情况。”
至于那位报警的韩先生,人就在小区门口的一辆黑色大g里坐着,进小区前,他们跟他聊过几句,只知大概的情况。
“千语和韩世舟分手了,分手原因我不清楚,我是她的朋友兼医生,她并不想让韩世舟知道她生病的事,希望警察同志能够守口如瓶。”
为了确保苏千语的安全,两名民警等了很久,但苏千语睡得沉一直没醒,有些疑问想问都问不了。
马华祐心急如焚,不得已把她的病例拿出来给警察看,认真解释道:“我说过千语是我的同学,我对她比较关心,前段时间我为了她的病,带着她的病例专程去美国见了一名肿瘤界的权威教授,我的行程你们可以查,希望你们能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