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阵叮铃咣当噼哩啪啦的击打声和破碎声。
那都是花了钱的,几十甚至上百万的东西,苏千语当玩具似的一件件敲碎。
南霞的心在滴血,她想上前阻拦,又怕苏千语手里的棍子不长眼打在她身上。
这丫头疯起来有股子蛮劲儿,上次给了她一棍子,害她卧床好几天。
她忙凑到苏亦儒旁边,把抖个不停的人往前推了一把,“你爸不在,你是家里的男子汉,赶紧拦住你姐。”
“我……我不敢。”
“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你怕什么?”
苏亦儒随了他父亲苏元驹,长了个傻大个子,但他弱不禁风的,胆子又小,苏千语全当他是只细狗,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天是遭他们算计,被下了药,今天的她可是有浑身的力气。
她把该砸的不该砸的,通通砸了。
停下来歇一歇,她把棒球棍直直戳在地上,双手撑在手柄顶部,喘着气看向站在门口的三个人。
“愣着干什么,报警啊!”
她唇角勾勒起挑衅十足的弧度,“我打了你们,毁坏了你们的物品,你们是不是应该报警?”
按道理说,确实应该。
但他们哪里敢报警?
万一给苏千语下药的事捅到警察那里,这事他们说不清。
“到了警局,咱们好好聊一下中秋那天发生的事,我相信警察对此一定很感兴趣。”
苏千语料中了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所以提着家伙就来了。
注意到南霞目光闪躲,总往楼梯侧面的走廊那边瞄,她歪头望过去,瞧见了斗柜上方放着的鎏金珐琅钟。
以前没见过,估计是新物件。
看南霞紧张的样子,她笑了笑,单手握着棒球棍的手柄抬脚走向珐琅钟。
棍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刺耳声,让三人都皱起了眉头,尤其南霞的面色最为难看。
那钟是仅剩的一件古董了,不能砸。
偏偏苏千语就是要毁。
她动作迅猛,用手把珐琅钟扒拉到地上,抄起棍子哐哐几下,钟表里的零件都绷飞出来。
南霞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在地。
“你个败家玩意儿。”
她几乎嚎哭起来,“那可都是钱啊。”
之前砸了家里的古董字画,这新添置的物件又一个不留,都给敲成了渣渣。
南霞的眼泪不要钱般往下掉,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养你二十年,你是一点都不知道感恩,你是来讨债的吧?当初我就不该把你从孤儿院带回来,应该让你在那里吃冷饭,穿破衣,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苏千语不想听她念经,那些话刺激不了她一点,她提着棍子就要冲过去。
不过是做了一个假动作,前一秒还在哭叫的人,下一秒就从地上爬起躲到了苏锦之和苏亦儒的身后。
苏锦之虽然嘴巴臭了点,但她比苏亦儒勇,敢跟苏千语硬干。
“野种,你就会欺负我们,真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
她边说边环顾四周,没找到称手工具,扭头冲到院子里,不知从哪里抄了根烧火棍,速速冲回来,举着棍子跟苏千语对打起来。
那细长的木头棍子哪能跟金属质地的棒球棍比?
对峙没两下烧火棍就断成了两截。
她还想再找工具,苏千语没给她机会,避开了要害部位,一棍子给她放倒。
她歪在地上没了动静,苏亦儒吓坏了,“该不会打死了吧?”
“我确实很想打死你们。”
可惜不行。
苏千语现在还算冷静,也仔细认真的想过了,其实她一条命换这一家四条渣命一点都不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她实在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剩下的时间也不想在监狱里面度过。
她明明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愉快地过完接下来的日子。
何必跟这些人要死要活的呢?
对他们来说她不过是个工具罢了,心里不曾把她当家人的人,她不需要在意他们。
“以后别惹我,不然我就用一命抵你们一家的,反正我不亏,弄死一个是一个,不信咱们就试试看。”
她态度强硬,语气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南霞怕了她了,说话声音软了不少,“千语,你这是干什么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么暴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是你的亲人,你怎么把我们当仇人呢?”
“以后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苏千语发泄完了,准备走了。
南霞把苏亦儒又往前推了一把,正好挡了她的路。
她了解细狗,挥起棍子吓唬了一下,苏亦儒故技重施,‘噗通’倒在地上,身子直直地横在她的前方。
知道他是装的,她也没跟他客气,直接从他身上踩过去。
踩的部位就那么刚刚好,差点让苏亦儒断子绝孙。
一声‘卧槽’之后,苏亦儒差点弹跳而起,但太痛了,他一时起不来,当场在地上躬成虾状,两手死命捂着命根子。
“你要死啊!”
南霞急得咒骂了声。
苏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