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整个人瞬间愣在原地,眼睛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盯着那具尸体,看了很久很久,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会是沈念薇,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他的双腿像被沉重的铅块灌满,每一步都无比艰难,沉重得无法移动,直到尸体被推远,他才如梦初醒,如同被电击一般,疯狂地赶紧冲向监护室。
结果,沈念薇的病床上空空如也,洁白的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并没有人躺在上面。
傅云深绝望地走出病房,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不断回响,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号。
傅云深简直不敢相信,心爱的妻子竟然就这样抢救失败死在了自己面前。
当他悲痛欲绝,颤抖着如同寒风中落叶的双手要掀开白布确认时,沈念薇微弱的咳嗽声突然如同天籁一般传入他的耳朵。
傅云深条件反射般抬头一看,不远处站着的正是那个让他害怕失去、心心念念的妻子。
看着她完好无损、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傅云深深情地叫了一声:“念薇。”眼里喜极而泣的泪水瞬间不受控制地缓缓落下,那泪水包含着太多的情感与牵挂。
傅云深欣喜若狂,不顾一切地奔向沈念薇,双手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紧张,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容颜都深深地刻在心里,确认对方是真的没事。
然而傅云深的深情却让沈念薇有些不知所措,她那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会为她哭泣,会如此在乎她,和以往他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周后,沈念薇终于出院回家。
尽管经过医生的精心诊治,确定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但傅云深依然紧张得如同惊弓之鸟,整个人神经紧绷,像个唠叨不停的管家,片刻都不敢放松。
每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急切地问沈念薇:“有没有按时吃药?伤口还疼不疼?感觉怎么样?”那关切的语气和焦急的神态,仿佛沈念薇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哪怕沈念薇只是想下床稍微活动一下,都要被他紧张地阻止:“你才做了一个这么大的手术,身体还很虚弱,不宜乱走动,乖乖躺着休息。”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接着,他又火急火燎地跑到厨房,再三叮嘱陈阿姨一定要好好照顾沈念薇,事无巨细地交代着各种注意事项,从饮食的营养搭配到休息的时间安排,面面俱到。
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失去沈念薇。
然而,傅云深对沈念薇这般无微不至的关心却被傅老夫人看在眼里,嫉妒之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愈烧愈烈。
她始终嫉恨沈念薇是杀害儿媳仇人的女儿,在她根深蒂固的观念里,沈念薇不配受到这么好的待遇。
于是,这日,傅老夫人来到房间。
她端起家族女主人的架子,毫不留情地赶她下床,尖酸刻薄地当作佣人使唤干活:“别在那装娇弱,赶紧下床干活!”她的语气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沈念薇深知自己仇人的身份,在这个家里处境艰难,为了避免更多的矛盾和冲突,为了维护这脆弱的家庭和平,她不得不忍着伤口的疼痛,艰难地下床,强忍着泪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陈阿姨心疼地看着沈念薇,轻声说道:“大少奶奶,您赶紧回房间休息吧,不然傅云深少爷知道了会生气的。”她的声音里满是关怀和忧虑。
正说着,傅云深恰巧也来到了厨房。
他一看到沈念薇下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着急地说道:“你怎么下床了?不是让你不要乱走动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责备。
沈念薇抿了抿嘴唇,没有说出是傅老夫人的逼迫,只是淡淡地表示自己已经痊愈了,不想总是躺在床上。
但傅云深哪肯相信,执意要让沈念薇上楼休息。
这时,傅老夫人慢悠悠地走过来,竟毫不遮掩地说是自己下的命令,让沈念薇干活。
傅云深一听,顿时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沈念薇是我的妻子,在她没有痊愈之前,这里的杯子她都不会碰,更别说有人敢使唤她!”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厨房里回荡。
然而,傅云深的过度关心却让沈念薇心里很是困扰。
他是因为内疚感才会对我这么好的吗?
沈念薇低着头,眉头微蹙,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
书房里。
秘书都忍不住调侃起来:“傅总,你迟迟不来公司上班,是真的担心沈念薇,还是因为内疚感呀?”
傅云深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自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忽然,他看到了露台上的沈念薇。
这么吹不怕感冒吗?
傅云深心里想着,紧张地立马跑过去。
秘书本想拿文件让傅云深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