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忠伯见容云殇变了脸色,顿时心下一沉。
容云殇唰地收起那张薄薄的信纸,似是想要揉成一团,动作又忽地顿住。
“她可好得很呢!还有心情为别的男人求情!”
忠伯闻言松了口气,摸了摸鼻尖后退一步,露出了身后的高远山。
高远山浑身僵住,硬着头皮上前,“这……王爷息怒,那宋钰是小姐手下的人,她为其求情也是合乎情理。”
“哦?那本王娇养了她数年,本王手上怎么不见她来关心!”
容云殇怒极反笑,失了分寸,充满怨气的话脱口而出。
高远山猛地低下头,后背渗出了冷汗,生怕自己被灭口。
这还是他们那个倨傲冷漠,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璟王吗?
“属下这就差人去将那对小姐图谋不轨的宋钰捉拿过来,好好教训!”
高远山一本正经,目光坚毅,后退一步就要出书房。
“站住!”
容云殇咬牙切齿,语气满是不情愿的意味,“不用去了!让人去将宋钰的来路查清楚,一旦发现问题,格杀勿论!”
被叫住的高远山松了口气,答应得格外利落,甚至用上了轻功从书房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王爷,老奴还有事要办,这便退下了。”
忠伯福了福身,便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
容云殇负手而立,眉宇间的阴翳还未褪去。
“将近日准备的东西给呦呦送去。”
忠伯叹了口气,看不下去了,“容老奴多说几句,王爷您若是想见小姐,便自己亲自去送。”
容云殇冷哼出声,却是静默不语。
凭什么他要主动去见那个没良心的小丫头,他前两日都那般拉下脸面去哄她,容忍她了。
她非但不领情,还以自身作为要挟为别的男人求情。
他若是这般轻易原谅了她,日后怕是更要翻了天了!
忠伯也是看着容云殇长大的,虽然这些年他愈发琢磨不透他,却也明白容云殇这倔脾气,是不会主动去低头的。
他摇了摇头,应下差事,转身离开关上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静了下来,容云殇站在窗前,仰头看着夜空中的弯月,眸色不定。
自上回流觞宴之后,苏幼微便没有再出过灵苑。
徐芷晴下的药太过阴狠,虽然苏幼微用雪莲丸解了毒性,但还是损伤了身子。
这些日子苏幼微和宋钰被看管得厉害,严格按照紫菱的要求去调养身体。
宋钰终于休了个长假,却是闲得都要长毛了。
他扭扭捏捏地求了苏幼微许久,苏幼微才许他去参与进及笄礼的准备之中。
“小姐,您可知这京中最近在传着些什么?”
小翠端着药膳进了屋,苏幼微正在调着新制的香粉。
她转眼看见小翠手上的东西,脸色瞬间变成了菜色。
“今日不是说换个口味的菜色吗?”
苏幼微连平日里感兴趣的八卦都顾不上听了,嘴角抽了抽,极为想念往日那些佳肴。
小翠脸皱巴了起来,眼眶顿时便红了,“小姐,您前些日子伤得那般重,身子亏空,奴婢哪能放心啊……”
“好好好!我吃,我吃还不成?”
苏幼微无奈地净了手,走向桌前。
“你方才说京中流传着些什么东西?”
小翠见苏幼微乖乖坐下吃着药膳,顿时破涕为笑,叽叽喳喳道。
“徐家小姐前些日子不知被谁挂在了自家的院门口,衣衫凌乱,像个疯婆子似的被府中下人围观!”
苏幼微蹙起了眉,这不是前几日宋钰闯进太傅府干的吗?
她还以为容云殇和徐青元绝不会让徐芷晴的丑闻传出来,谁曾想竟然人尽皆知了。
小翠边给苏幼微布菜,边道,“原本这事儿被徐府禁言了,可那徐芷晴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动手将下人打了个半死扔去了乱坟岗,恰巧那个丫鬟被人救了,便传开了。”
苏幼微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看来如今的徐芷晴真是沉不住气。
前世将她迫害致死都能维持住自己贤惠大方的形象,如今还未嫁入王府,便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饭后苏幼微在紫菱和小翠的联合攻势下,被迫放下了手中还未调制完成的香粉,上床午睡。
外头蝉鸣悠悠,不知何时,天气变得燥热了起来。
苏幼微醒来时身上蒙了一层薄汗,她眉心蹙起,想要招呼小翠备水沐浴。
“咯吱”
苏幼微还未出声,小翠便推门进来。
“小姐,您醒了?”
小翠有些惊讶,随即上前道,“刚好忠伯来了,他带了些东西给您。”
“忠伯伯?他怎么会来这儿?”
苏幼微睡意惺忪的杏眸中满是疑惑,难不成容云殇又想了什么法子来折磨她?
或者说他是怀疑徐芷晴那些事是她让人散布出去的?
“奴婢不知,小姐可要亲自去见见忠伯?”
苏幼微沉默半晌,起身洗漱,“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