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后,阳光洒在宫墙之上,映出一片金黄。李源神色匆匆地来到东宫,他今日借口说是来探望生病的太子。
当他看到太子是一个人前来迎接时,心脏猛地惊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郑消失了?他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慌乱和担忧。
严孤山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源的神情变化,忙凑近小声说道:“长忆在屋里。”
李源听到这句话,高悬的心才稍稍落下一些,他轻轻舒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跟着严孤山走进屋内。
一进屋,就看到郑鹤正站在书架前,聚精会神地翻看严孤山的书籍。
李源看到郑鹤的那一刻,脸上立刻露出了欢喜的神情,他大步向前走去,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大堆各式各样纸做的小玩意。
那些小玩意做得极为精巧,用彩纸叠的纸鹤、风车、乌篷船、小鼓等等,五颜六色,栩栩如生。
严孤山看着这些小玩意,、他皱了皱眉,问道:“这是哪里得的?”
他怕这是李源去丧葬铺子买的,被人发现端倪就不好了。
源笑着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说道:“这是我弟弟和金环一起做的。他们知道我要来见郑鹤,特意熬夜赶制了这些。” 说完,他拿起一个纸鹤,点了火放在郑鹤的面前。
火焰舔舐着纸鹤,瞬间燃起了橙色的火苗。
神奇的是,不一会儿,那纸鹤并没有完全烧毁,而是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缓缓落在了郑鹤的手中。
郑鹤惊讶地看着手中半透明的纸鹤,脸上充满了惊奇和喜悦。他轻轻拿起纸鹤,仔细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
“哇!” 郑鹤忍不住惊叹道。
三人围在一起,对着这些半透明的小玩意啧啧称奇。
李源又拿起其他的小玩意,一一尝试,发现每一个点燃后都会变成半透明的落在他的手中。
郑鹤兴奋地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摆弄着这些小玩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鹤,你若是喜欢,我回去和他俩好好学学,多做些纸扎的东西给你。”
严孤山看着满眼慈爱的李源,心中微微一动,轻咳一声,眼神示意他出去借一步说话。李源心领神会,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跟着严孤山走到屋外。
李源率先开口问道:“他从前的事你都告诉他了?”
严孤山轻轻摇头,无奈地说道:“没全告诉,挑好的说了。”
李源看了他一眼:“那不就差不多没说吗?”
严孤山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凝重地说:“李大人的意思…… 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李源出乎意料地坚定点头,缓缓说道:“要说。我原本也担心说了会刺激他,可是金环昨日跟我说,郑长忆活着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怕你知道他男宠的过往后就不要他,在太傅府里,他知道了你一直知晓此事,当晚回去就崩溃了……”
严孤山低头沉默,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郑长忆那晚痛苦的表情,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颤,那痛苦的神情仿佛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刺痛着他的心。
李源继续说道:“他这个人害怕的不是真相,而是有人隐瞒他真相。相比善意的谎言,他更能接受残酷的真相。说实在的,咱们眼前的这位可能真的是十七岁的郑鹤,他没经历过那些,听完这些经历或许并不会打击太大。”
严孤山仔细思索后,微微点头,认可了李源的说法。二人达成共识后,转身进屋。
那堆纸做的东西里有一个发冠格外引人注目。此时的郑鹤还没及冠,他把那东西捧在手里仔细地看,严孤山看着那个发冠的形制愣了愣,他认出这是郑长忆生前常戴的,大概是金环怀着对过去的怀念制作的。
严孤山走近郑鹤,轻声问道:“要试试吗?”
郑鹤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点了点头。
严孤山温柔地解开他冰凉的长发,手指轻轻梳理着那柔顺的发丝,心中不禁感慨,这一把头发比八年后的多了好多。
他小心翼翼地帮郑鹤戴上发冠,李源见状,连忙拿来镜子。
郑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严孤山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束得太紧了吗?”
郑鹤轻轻摇摇头,然后自己动手解下发冠,低声说道:“好像不太适合我……”
严孤山接过来,垂下眼眸:“的确,纸做的质感会欠缺些,你从前用的冠是从国库里挑的极品昆仑美玉,那块玉永昌十五年陛下所得,总共就做了三样东西——永昌朝帝玺、皇帝的扳指,和你的发冠。”
此话一出,连李源都有些讶异,郑长忆常用的发冠看起来就是按照三品官的形制做的,和李源他们用的没什么分别。能看出用料好,但没想过会这么好。
“那发冠现在在……”李源想起那日郑长忆被推入火堆时是披散着头发的。
“应该在陛下那里,这样名贵的东西,他舍不得丢掉。”严孤山知道自己老爹那个抠搜的性子,他转而看向郑鹤,郑鹤听着那来头大得离谱的发冠的事,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片刻后,他才抬头看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