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忆环视四周,只见各路英雄豪杰汇聚一堂,有的交头接耳,似乎在谈论着什么秘辛;有的则闭目养神。郑长忆心中暗自思量,这奉山之地,果然卧虎藏龙。
吹拉弹唱的声音渐渐汇聚成一股欢快的洪流,将整个婚宴现场淹没在一片热闹非凡之中。管弦将喜宴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宋惠英与孟枕鸿,这对自小在奉山长大的青梅竹马,今日终成眷属。按照武林奉山特有的风俗,双方的彩礼嫁妆被精心包裹在鲜艳的红布之中,如同两座小山般堆放在正台之上,彰显着两家人的诚意与祝福。宾客们望着这壮观的景象,无不赞叹双方的出手阔绰,掌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
郑长忆坐在宾客席中,被这股浓厚的喜庆氛围深深感染。他跟着众人一起鼓掌,看着宋恕与新娘子身着喜庆的红色喜服,从各自家族的彩礼堆后缓缓走出。
宋惠英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红色喜服,英挺的身姿在红色的映衬下衬出他少主的气质;而孟枕鸿,则是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红裙飘飘,头戴珠翠,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稳重得体、
双方家人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欣慰与喜悦的笑容。孟家那边自然是喜气洋洋,父母说枕鸿惠英都是好孩子未来一点都不担心,而到了宋家这边,宋恕的父亲作为奉山盟主却感性的要命,几句祝福之言尚未说完便已哽咽。宋母笑着拍了拍他的背,示意大儿子宋恕来接过话头给弟弟弟妹祝福。
随后,在奉山长老的主持下,一对新人开始了传统的拜天地、拜父母的仪式。
随后,他们转过身来,面对着彼此,进行夫妻对拜。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对新人身上。
郑长忆看着他们夫妻对拜,打心底的为他们高兴。
青梅竹马的爱人在眼前,温柔慈爱的家人在身边,满座高朋恭贺,鼓乐欢声震天。
人生完满,不过如此。
当众人纷纷要求新郎官宋恕掀起新娘的盖头时,宋恕轻轻捏住了盖头的一角。而新娘孟枕鸿豪爽与大方的同时捏住了另一角,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红色盖头被潇洒地甩开,露出了新娘绝美的容颜。孟枕鸿面若银盆,头戴珠翠,光看面相就是有能力又有福相的女子,红衣衬托更添了几分华贵与不凡。
两人紧紧拉着彼此的手,转身面向宾客,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孟枕鸿不愧是主持了数年的门派,声音不大却有穿透力,让大家今夜纵情享乐。宋恕则紧随其后,笑着喊:“开宴!”
宴席之上,灯火辉煌,映照出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庞。宾客们或举杯相庆,或低语交谈。
郑长忆所在的少府寺同僚们围坐一桌,言谈间不时流露出对这场婚礼的赞叹:“瞧瞧这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孟家和宋家武林盟的这气派,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平日里在京城忙碌于公务的他们,难得有机会如此放松地聚在一起。郑长忆特意为他们批了假,让大家能够借此机会好好享受一番。
“郑大人,今日难得放松,您也和我们喝几杯!”一位同僚豪爽地笑道,边说边给郑长忆的酒杯添满佳酿。他虽心中略感为难,但见众人兴致高昂,且今日氛围确实难得,便也不再推辞,轻轻端起酒杯,浅尝辄止,以示应和。
同桌的几人见状,更是笑声连连,大口品尝着桌上的珍馐美味,气氛愈发融洽。而郑长忆,身处这欢声笑语之中,却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疏离。他未曾经历过如此盛大的宴会,周围的一切既新鲜又陌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随意夹了几口菜,目光不自觉地游离,直到看见宋恕与孟枕鸿携手走下台阶,准备向宾客们敬酒。
孟家父母已经快乐的喝上酒了, 孟枕鸿喊着叫他俩少喝点,宋母过来笑着帮枕鸿整理头饰,方才还在台上稳重自持的宋家大哥二哥这会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宋恕,宋恕哭笑不得的问父亲呢,魁梧的二哥指了指屋里,说父亲回去换第四套衣服了等会再出来。
郑长忆呆呆的看着他们,那种氛围简直美好到难以想象,自己的父亲总是以贪婪的目光盯着他,仿佛他是个得了天大好运的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母亲则将他视为攀附权贵的工具,从未真正关心过他的感受。这样的对比,让郑长忆心中的酸楚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宋恕与孟枕鸿已经来到了他们这一桌。
下属看他有点发呆,轻轻拍了拍郑长忆的肩膀。
郑长忆猛地回过神来,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展现出一个得体而完美的笑容。他站起身,优雅地斟满酒杯,目光中满是真诚与祝福:“宋兄,新婚大喜,我给你批了一周的假,务必好好陪伴新娘子。”说罢,他举杯一饮而尽。
身后的同僚们见状,也纷纷高兴地举起酒杯敬两位新人。宋恕与孟枕鸿拱手致谢,随即唤来小厮倒酒,二人再次举杯,孟枕鸿豪爽地干了杯,而宋恕则因喝得太急,脸颊微微泛红,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打趣,孟枕鸿笑着帮他拍背顺气,同僚们也纷纷打趣说宋恕嫁的好。
郑长忆静静地望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羡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