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女子中有几个也是从醉春楼出来的,刚刚由于害怕不敢看叶澜的脸,等听到牡丹的话后,才敢抬头看清,然后也纷纷出来作证,这群女子才不那么抗拒叶澜。
她们听话地互相搀扶着起身,只是有几人衣不蔽体,很别扭地挤在人群中。时不时还扯着身上仅存的破布想盖住裸露出来的部位,却无果,面上布满羞恼和耻辱之色。
叶澜看在眼里,她没说话。
只是让牡丹领着她们慢慢跟过来,然后迅速跑回栓二蛋的地方,从空间里取出几套衣服,都是之前在山寨里缴获的,也不知道合身与否,不过都这样了,不合身也比露着好。
她牵着二蛋回来,把衣服交给牡丹,让她分给那几名女子,然后又扶了受伤最重的两名女子上马。
这二人走路时根本就是拖着腿,姿势别扭极了,脸上也都是痛苦之色,叶澜就猜她们是受伤了。只是不知道是伤在哪里,是刀伤还是撕裂伤。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还是得给她们治伤才行。
叶澜带着她们往徐邈那个方向赶去,不多时两方就碰上了。
徐邈看到她带回这么一批狼狈不堪的女子也是诧异,只看了一眼急忙撇过头,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墨风等人也转过头,不敢看这一幕。
但叶澜可顾不上男女有别,她急忙撩起马车帘,焦急地跟徐邈商量怎么处理剩下的事。
“事情就是如此,你的护卫可有懂医术的?随行物品里可有疗伤药物?有几名女子看着伤得不轻,得尽快治疗才行。”
“还有,这些女子都不会骑马,所以我想”她低着头抬眼偷瞄他,就是不直视他的眼。
毕竟让贵公子让出马车这种事,不占理啊
徐邈仿佛没看见她的心虚,只是有些不赞成地开口:“我知你心善,但这群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你确定要带着她们上路吗?”
早先就遇到了流民袭击,徐邈能预见未来路上不会太平,所以他之前才提议边行边揽人,但实在想不到叶澜给他带的第一批人居然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
他就只有五名护卫,加上叶澜一共也就五个半能打的,他自己算半个,真的能度过这一路的危险?
还有粮食,给了流民后就只剩下大概十石不到,突然多了十几张嘴,很快就会消耗殆尽。
即使能进县城买粮,但不用想也知道如今粮价必定高涨,他们所行之事又离不开钱财,处处缺钱,这怎么不令人为难呢?
叶澜知道他的顾虑,但她也有她的考量。
“孟越贤兄,我知你担忧,但扪心自问,这群女子,若无人相助,她们能看到明日的太阳吗?她们也是大越百姓,她们又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如此欺辱?”
“你既道民为贵,她们也是民之一,难道不该带着吗?”
“再试想,若贤兄令堂或族中姊妹也如此遭遇,贤兄又该作何想法?是否也希望有人出手相助?”
言辞恳切,道理昭然。
徐邈沉默。
见他没反应,叶澜有些失望。
果然这时代的权贵都是一个样,嘴上说什么君当爱民如子的场面话,实际真遇上平民受苦受难,却是两眼一闭假装看不到,更别提伸出援手了。
算了,大不了散伙,反正人她肯定要救,也就是苦点累点。
叶澜正在心里琢磨散伙后的事,忽地听到他开怀大笑,笑眼里还能看出几丝欣慰之意。
“善!贤弟,为兄果然没有看错你!”
“带着吧,只是粮不多,等到稒阳得补充些才是。”
“马车可以给她们用,墨林也懂些医术,药物也有,但多是跌打损伤之药,看这些姑娘,应不止外伤,恐怕还得寻正经大夫。”
听完他的话,叶澜顿时就收回那些不好的想法,看来徐邈其人还是很靠谱的嘛!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嘿嘿地笑起来,语气中略有几分谄媚地夸他:“孟越贤兄果然是善人!心存悲悯,济困扶危!实乃吾辈楷模!”
眼前人短短几息间脸色变了又变,徐邈觉得颇有意思,似笑非笑地要求更多:“此话贤兄听得心中愉悦,贤弟不若多夸些?”
“”
真是有了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啊
叶澜垮着脸不说话。
见状,徐邈恐她真的生气,也不再逗弄,挥手招来墨风,让他收拾马车,然后人也下了车座,准备把马车腾给这些女子。
一共救下十六名女子,全坐上马车不实际,坐不下。
只能根据伤势严重程度来安排,重些的优先上马车,轻伤的和他们同乘一马或者坐板车。
但这一安排宣布时,好几个女子哭着嚷着不肯让墨林看伤,更别提跟男人同乘。
牡丹在一旁很着急,她明理,知道叶澜救她们已是不易,况且这是逃命,哪里还容得她们挑三拣四
挑剔的结果,就是楼里那些姑娘——
想到那些鲜活的面庞,牡丹打了个寒颤。
她强迫自己甩开那些骇人的画面,然后看向那几名女子,想劝言几句,被叶澜拦住。
“无碍,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