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夫妇欢喜的心情瞬间坠入低谷,无措的看向林清禾。
林清禾视线落在谢南寻微颤的眼皮上,低头喝了口茶。
“大师。”谢老爷刚出声。
林清禾道:“快睁眼。”
谢南寻迅速撩起眼皮,拧了下大腿上的肉,疼的惊呼:“不是在做梦啊。”
谢老爷嘴角微抽,一巴掌拍在他脊背上:“你这混小子,尽会吓人!”
“爹干嘛打我,好痛!”谢南寻嘟囔着摸了摸背,抬眼看到谢老爷胡子拉碴,谢夫人面色发黄。
两人都憔悴的好似老了几岁,眼睛都红肿不已。
谢南寻愣住,眼眶渐红:“爹,娘………”
谢夫人一把搂住他痛哭:“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醒了就好。”
谢南寻愣住,他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竟是三天三夜!
“娘别哭了,我这不是醒来了。”谢南寻轻轻拍着谢夫人的脊背安抚,眼神又不受控制的朝林清禾瞟去,“娘,那仙女是谁啊?”
他思绪开始发散。
该不会是与他有婚约的未婚妻吧。
想到这种可能,谢南寻忍不住露出笑容。
谢老爷看在眼里,心底又是一惊,急忙问林清禾:“大师,他该不会傻了吧。”
大师?谢南寻耳朵微动:“爹,你说她是谁?”
“救了你命的恩人,悬壶大师!”谢老爷见他不着调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瞪他道,“还不快起身道谢。”
谢南寻失望不已,嘟囔道:“原来不是与我定下婚约的未婚妻啊。”
谢老爷想上前搀他,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谢南寻。
哪儿来的未婚妻?
他突然想起来,谢南寻打小就是个颜控,林清禾确实生得绝色又仙气。
混小子,想屁吃!
谢老爷怕谢南寻冒犯到林清禾,又是一个暴扣拍他的后脑勺。
谢南寻疼得呲牙咧嘴,想诶呦呼出声,余光瞥到天仙般的林清禾,又噤声。
他满脸通红站在林清禾面前,羞赧道:“多谢仙………大师。”
“不客气。”林清禾道,她看向谢老爷,眼眸微亮。
在谢南寻躺下之前,她好似看到谢老爷准备掏钱了。
谢老爷被林清禾盯着看,浑身僵住,他想了半天,也没寻思出有得罪她的地方。
直到林清禾的目光落在他兜里,眨了下眼。
谢老爷迟疑的将早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双手递到林清禾面前:“大师,您收好。”
林清禾嘴角的笑容压根抑制不住,她接过银票:“善人大善,谢少爷好好在家休养几日即可,我就先告辞了。”
谢老爷忙道:“大师在府上歇息一夜再走吧。”
“多谢谢老爷的好意,身有要事。”林清禾道。
谢老爷闻言也不好再劝。
谢南寻眼巴巴的看着林清禾离开的背影,他也想相送,但身子疲软,只好作罢。
谢老爷将林清禾送到府门口,就在她要上马时,忍不住开口道:“大师。”
林清禾停下,侧头看他:“还有何事。”
谢老爷欲言又止,嘴皮子微颤还是张口道:“燕回镇还有件怪事。”
林清禾眉梢微挑。
“镇上花府连续半个月都叫了戏班子去府上唱戏,说来也奇怪,他们倒是不听敲锣打鼓的戏,尽听婉转低吟的,而且一定是在子时开始唱。
周遭街坊邻居都吓的半死,打更人都换了好几个。
这会不会是跟我儿魂魄出窍有点关系。”谢老爷道。
林清禾颔首:“我知晓了,今夜去瞧一瞧。”
“大师小心,您需要任何帮助,我一定鼎力相助。”谢老爷诚恳道,他抬头看天色,就快要到子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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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所有人都守在秦时安屋子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秦老太爷中风瘫了,此时也在屋内,他说不了话,一双眼瞪的极大盯着秦时安,口水从嘴角滑落。
体面了一辈子的他呜咽出声,想让人给他擦拭,众人都关注秦时安,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子时一到,秦家人警铃大作,紧张兮兮的望着秦时安。
“没事。”秦时安笑了笑,“那坤道果然是在胡说八道。”
秦父松了口气,下意识去看秦老太爷,发现他嘴角淌下口水,神色愤怒,急忙上前想给他擦拭。
秦老太爷抓住他的头发,咿咿呀呀泄愤。
“时安!”秦母凄厉喊出声。
秦老太爷瞬间松手朝床榻看去,只见秦时安口吐白沫,双眼鼓起,喉咙发出嗬嗬声,挣扎片刻便闭了眼,手搭下床沿。
时安!秦老太爷瞳孔猛缩,一直紧绷在脑子里的弦啪嗒断了,血气往上一涌,开始七窍流血。
“父亲!”
“时安!”
秦家人大乱,哭着喊着扑向两人。
秦大伯此时才赶回来,他站在屋门口,双腿发软动弹不了。
管家将府中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他,秦大伯脑子嗡嗡作响。
秦如萱三姐妹与秦家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