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被玩死吧,那样你会沾上因果的。”
玄真有些担忧道。
林清禾翘着二郎腿在喝茶,进幻境的是她一缕魂魄。
地上躺了一堆人。
“幻境体验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与我何干。”她睨向玄真,下巴对着棺材的方向抬起,“别愣着了,快将那小姑娘救出来。”
在村长等人倒下的时候,珍香就立即跑到对面,一个人哼哧哼哧的撬钉子。
玄真忙上去帮忙。
随着一颗颗钉子落下,裴宓重见天日。
“来。”玄真伸手将她拉出来。
“娘。”裴宓今夜受到极大的惊吓,看到珍香的那刻还是忍不住放声痛哭。
珍香泪涟涟,紧紧搂着她:“宓儿。”
她产下三胎时,是个女儿幺婆接生直接将孩子塞回她肚子里,等孩子活活憋死后再掏出来带走。
村里人都赞同幺婆的做法,她痛苦万分,能下地后去找幺婆寻仇,却被全村追着打。
为了活命,为了能在村里看着孩子长大,她装疯癫。
这些年来,村里的妇人只要生下是个女儿,都会被幺婆塞回去,憋死后带走,最终装在罐子里埋在桥底下。
她装疯久了,有时候精神也开始恍惚,在这个吃人的村子里,不疯也得疯。
看到在灵仙村无可撼动的幺婆与村长在林清禾手里毫无反抗之力时,珍香眸中涌现了亮光。
还在幻境中的幺婆等人被封存在罐子里,冰冷的河水环绕左右,罐子外边还贴满了符,投不了胎,日日镇压在桥底下。
“幺婆婆,我的肉好吃吗?”
“幺婆婆,我好疼啊。”
婴魂在装着幺婆的罐子周遭环绕,哭声阵阵,听得幺婆头痛欲裂。
又是一黑。
躺着的村民们猛地睁开眼,他们坐起身看自己的手脚,发现毫发无损后忍不住哭出声。
太可怕了!还好都是假的。
幺婆心有余悸大口喘气,她最心慌,将女胎活活憋死后,她做成了药引子,每日服入。
借命,养命。
早在十年前她就该死了。
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这法子,幺婆来到灵仙村,以神婆与稳婆的形象出现,并断言出村长心底最害怕的事情。
与她一样,都想活的长久。
两人狼狈为奸,给村里人洗脑,女婴会破坏村里男儿的运势,女郎生下来就是要嫁人的,是赔钱货,
为了让这个谎言成真,幺婆与村长也借药讨好周遭的权贵,将村里后代都送出去。
有的在贵人府上当管家,有的在酒楼当掌柜………
这让村里人更加信服他二人。
村民们纷纷朝林清禾的方向跪下哭道:“道长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再也不干这缺德事了。”
村长则面如死灰,抿着唇蹲坐着不动,整个人如同傻了般。
林清禾道:“你们的债主不是我,而是上百个婴魂,因果当了了。”
她的话音落下。
婴魂们再次出现,它们先攻击幺婆与村长这俩罪魁祸首,咬他们的肉,捂住他们的口鼻。
如同幺婆对它们那般。
村民们连尖叫都不敢,全都失声低下头不敢看,害怕涌上心头,不断向老天爷忏悔。
不敢了,他们再也不敢罔顾女婴的性命了,
很快,幺婆与村长身上都没有一处好肉,婴魂们嬉笑着,玩弄着,一点一点将两人折磨致死。
玄真看的心有余悸的抖了抖,忍不住往林清禾身后躲了躲。
婴孩灵魂最清澈,同时也最直白的报仇。
幺婆死了。
村长也死了。
幺婆杀了我,幺婆吃了我。
爹娘捡起我的骨头,埋在桥底下。
好冷呦!
好冷呦!
幺婆,幺婆,我来寻仇。
幺婆,幺婆,你该死了。
嘻嘻,嘻嘻~
婴孩的吟唱声空灵又诡异,村民们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抬头看,就当他们以为结束时。
浓重的阴气将他们笼罩。
你是谁的爹,他是谁的爹,我那狠心的爹,冷眼看我死。
好痛呀,好冷呀。
爹,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你的女儿啊。
婴魂们似泣似怒,将灵仙村的壮汉们,七叔公等上了年纪的老人们一一抹去生息。
珍香跟裴宓的视觉被林清禾蒙蔽,她们看不见婴魂,只看见村长与幺婆蹲跪在原地,身上的肉突然开始腐烂,然后没了生息,
紧接着,其他叔伯也不动了,他们的眼神无一例外,全都又惊恐又愧疚。
珍香猜到些许,她用手将裴宓的眼睛遮住,而她自己则是瞪大眼睛,她要亲眼看着,这群人是如何自食恶果的!
被村长锁在屋子里的裴广终于将手上的链子砸开,他推开门,奔跑去祠堂。
刚进门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裴耀祖。
“耀祖!“他尖叫一声,哭喊扑过去。
裴耀祖一动不动,裴广颤着手去探他的鼻息,下一刻他恸哭不止,双目赤红拎着斧头去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