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日光倾数打在青影女郎身上,她一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拓跋军原本在项萱身上的心思瞬间转移,目露垂涎盯着林清禾,真是个漂亮的女郎啊。
他们刚上前一步,为首的拓跋军面色古怪的朝屋顶的方向看了眼,他怎么觉着有道浓烈的杀意压来。
空空如也,拓跋军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上前。
“没想到你家还藏着这么个绝色。”几个拓跋军围着林清禾打转,眼底充斥着急不可耐。
屋檐顶上的季泽死死摁住眸色血红的景衍:“景将军,稳住,千万别冲动。”
林清禾下去之前,特地嘱咐要他摁住景衍。
身旁的戾气越来越重,近乎要将季泽给吞没,他苦涩扯了扯嘴角。
“放开。”景衍直勾勾看着她。
季泽被他的强大气场震的心中发怵,手指却十分坚定的攥住不动,虽然他在发抖。
“景将军,国师交代了的,不让你下去。”他呐呐道。
“松手。”
“不松。”
两人对视,景衍撇开眼,冷冷盯着下方。
那几个拓跋军看林清禾的眼神令他心绪波动的厉害,恨不得将几人的眼珠子都剜出来。
项母有些急,上前哀求道:“她是我远房侄女,已有婚配了,还望各位军老爷高抬贵手,家中还有些银两,都献给军爷去找个乐子可好。”
“滚开。”拓跋军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早就没了耐心,迅速抽出利剑朝她捅去。
项萱瞳孔猛缩:“娘!”
想象中的痛苦并未降临,项母缓缓睁眼的那一瞬,不可置信瞪大瞳孔,惊疑看向林清禾。
原本要插入她腰腹的剑不知为何出现在林清禾的手中,被她转手插入为首的拓跋军。
这等变故令在场人都没反应过来。
“贱人,你竟敢杀我们领首,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其余拓跋军面色惊恐一刻,暴喝道。
还没等他们出手,几道剑光在白日下泛着利光,刚还龇牙咧嘴,嚣张不已的拓跋军们瞬间失去了气息。
项母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
项萱也被吓得面色惨白,见她娘状态不太好,急忙上前搀住:“娘。”
两人惊恐抬眸看着林清禾,满心的不安跟疑惑,明明杀了人,却还似谪仙般出尘,她究竟是什么人?
景衍拎着季泽从屋檐上飞上来,眸色微深看着林清禾,抿唇:“为何要亲自动手。”
林清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景衍的反应有些奇怪。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能出手解决的她从不哔哔。
“不让你下来是因为,拓跋军都认识你。”林清禾解释道,她看不见,却能精准找对方向,瞥了他一眼又一眼。
平日里的乖狗崽突然有了狼狗的讯号,她眼神微闪,流露出一丝茫然。
景衍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心中腾升起一股浓浓的落寞。
林清禾不信任何人,也不信他,甚至连一丁点儿麻烦都自己动手解决。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季泽悄悄打量他们的神色,一个茫然,一个仗着她眼睛看不见,眸中的情意浓的令他心惊。
当局者迷啊,他轻咳声,见项母跟项萱还在呆愣中,他忙解释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项母唇瓣抖的厉害,她意识到来家中的定是几个了不起的人物,甚至可能不是东潘人。
“他是景将军,我是林清禾。”清冷的女声落下。
项萱蓦地瞪大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清禾看,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她双手合十,声音激动道:“您是国师大人?!”
林清禾点了点头:“是我。”
项萱扑通又跪在地上:“求国师大人为东潘地的读书人讨个公道,我兄长常说您是真正为民着想的大智之人,要我向您学习。
兄长的同窗们都以您为榜样,坚信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能走出东潘地,再回家乡造福百姓,可这一切都毁了,都被恒王给毁了。”
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
还有一道不甘的哭声,那是冤魂在哭,林清禾看向院中的隐蔽处。
那道冤魂瞬间定住,不敢动。
林清禾将项萱搀起,正色道:“里边说。”
昏暗的烛光摇曳,外边烈风呼啸,项家隐隐约约传出的哭声令街坊邻居不寒而栗。
他们纷纷关紧门窗,早早就上床榻蒙住头,如此怪异的迹象,肯定是项雨青的魂魄回来了,毕竟他还没过头七。
“国师大人,我真的能再见到青儿吗。”项母听到林清禾说项雨青的魂魄还在项家,激动的起身到处找,眼眸泪光闪闪,“青儿,青儿你在哪儿。”
就算是鬼魂,她也想瞧一瞧,她的儿子。
林清禾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枝柳叶,她看向东南角的方向:“出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屋中几人只感觉面前闪过白光,紧接着就看见东南角的方向有道飘在半空中,脚不落地的身影。
尽管在阴路上见着不少阴人,猛然再见到魂魄,季泽还是忍不住害怕的缩了缩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