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东边,是遭受大水最严重的地方。
此处一片百姓的屋子几乎全被大水冲塌,如今是朝廷简单搭建的木屋。
决堤的地方聚拢了许多百姓正在干活,他们大多数都是这场水灾受到最大冲击的灾民。
都在拼命赚钱想着重新建屋子,每个人手中都是老茧,就连三岁孩童也加入其中。
苦难过后,终要生存。
跟在林清禾身后的彭生武、虞听晚十分沉默。
只听林清禾道:“世间多苦难,也多志向,情情爱爱不过其中一点,二位目光可以放到别处。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两人皆是一震。
彭生武羞愧道:“受教了,我当将心思放在为百姓做实事上,锦州遭此大难,重建之路任重而道远。”
虞听晚见他很快悟道,心中有些苦闷,她该何去何从?
“虞小姐。”林清禾唤她。
虞听晚下意识抬头,又赤红了脸,她低语:“少观主,我该何去何从。”
林清禾看着她,指着彭生武,语气平淡:“去读书考取功名啊,今日退婚,它日你成为彭公子上司,到时候整个彭府都得仰头看你。
你俩在一起不是好事,他克你。”
虞听晚顺着她的话深思下去,心脏狂跳。
她很心动!
这会儿她眷恋悱恻的眼神彻底变了。
武哥克她,退了就退了吧,指不定真如少观主所言,下一个更好。
“武哥,咱们以后见面就以兄妹相称吧。”虞听晚对彭生武道,一副绝情绝爱的冷酷脸。
彭生武愣了下,失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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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随着节度使来他府上,全府上下见怪不怪,只是生得如此妖魅的还真是少见。
他们也不敢看,生怕眼珠子被挖。
毕竟节度使最讨厌别人看他的女人。
“美人儿可要沐浴。”节度使垂涎的目光在魑魅身上流连,想想等会儿就能将她占为己有,他浑身便发烫,蠢蠢欲动。
“好啊。”
魑魅娇媚笑了声。
节度使笑的开怀,意有所指道:“那我等你。”
魑魅朝他眨眼,直接褪去衣裳进入热池内,凹凸有致的身段看的节度使眼都不眨,血脉偾张。
心底想,手更快,直接边脱衣服边朝她走去。
越靠越近,节度使一把抱住魑魅:“美人儿,想快活吗?”
“想啊,你想死吗?”
魑魅转过身。
节度使神色大变,一张狐狸面在他瞳孔里猛缩,缩!
热汤池子染了红。
外边候着的小厮跟护卫许久没见节度使出来,面面相觑。
“今个儿大人如此久?该不会是吃药了吧。”
“那美人娇媚的跟妖精似的,大人哪里舍得快。”
一阵哄笑。
直到又过一个时辰,还是毫无动静。
几人对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赶忙冲进去。
池子上方漂浮着的尸体,正是节度使,理应跟他在一起的女子却不见踪影。
“杀人了!”
“快报官!”
节度使府尖叫声,哭嚎声交杂,一片混乱,听得街坊邻居都心慌意乱,锁紧门不敢出来。
彭生武回府没歇口气就来到现场,看到节度使脖颈的红痕,眼一暗。
这手法跟杀刘卓的一模一样。
是她!
刘老爷听说后更是急眼,两眼一翻直接晕倒,没节度使在背后撑腰,刘家怎么在锦州混。
府衙彻夜挑灯,彭生武翻旧宗发现这一年来,有许多好色的男子都在某个深夜被杀,伤口都在脖颈,薄薄一条红痕却致命。
她到底想做什么?
彭生武紧绷着脸,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眼前的灯盏忽闪忽灭。
“谁!”
他的耳朵敏锐竖起,警惕盯着前方。
吱丫。
门被推开,一道紫影出现在门口,纤细长腿,赤足落地。
彭生武挪开视线。
魑魅咯咯笑出声,坐到桌子上,腿放在他胸口画圈:“世间男人都想得到我,你倒是例外,总是躲着我。”
彭生武冷笑:“得到你的前提是没命吧。”
魑魅挑眉,俯身摸上他的脸:“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聪明。”
“滚。”彭生武起身,直接抽出佩剑抵住她的喉咙。
魑魅非但不躲,还凑上去,眼底闪着幽光:“杀啊,那些臭男人为了得到女人,费尽心思,用尽下作手段,你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彭生武面色不改:“他们该死,你我立场不同,做出的事也不同。”
魑魅狂笑:“好一个立场不同,也是,你跟我从一开始就殊途。”
彭生武听不明白。
一声叹息传来。
魑魅微侧眸,余光里瞥到林清禾的身影,她冷声道:“少观主,这事你也要管?”
红莲气道:“怎么跟少观主说话的?我真瞧不起你,为了个男人死去活来的,真是丢了祖宗的脸。”
“说的好。”
林清禾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