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要事,可到往生堂寻我。” 钟离站在万民堂门口与多里安告别,多里安点了点头,问:“没事也可以吗?” “呵,寒夜客来茶当酒……有何不可?” 钟离比多里安高出半个个头,可以俯视拥有碧绿眼睛的少年,多里安藏在外套下纤细的身躯,能让人感到他好像完全没把自己养好。 昨夜,多里安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那套西风骑士团的炼金术士制服,行秋帮他带来了,而重云借给他的衣服则拜托了望舒客栈的女侍洗净,还给了重云。 “待会有什么计划吗?” “行秋说带我去买点衣服和生活用品,嗯……还有书,再去他家,休息了再说。” “哦?可想要阅览什么书籍?” “我想看行秋的小——”说里的插画,等等,他想起了行秋的小说是重云千叮万嘱不能泄露的秘密,话中硬生生转成了“——推荐的。” 钟离假装听清楚了,用一种关怀的语气问:“可需要我推荐一些?你对哪些方面较感兴趣?” “我都可以,只要能学到知识。” 一说完,多里安就觉得自己定下的范围是不是太广了些,又补充一句:“现在对璃月的历史比较好奇。” “那便去『万文集舍』买一本《石书辑录》,那当中收录并翻译了璃月古代记录历史的石板铭文,可以满足你的好奇,除此以外,还可以阅读《璃月风土志》或是《提瓦特游览指南》,前者为书,后者为旅行杂志,通俗易懂,想必你会喜欢。” “要是想念些志怪传奇故事,不妨也买一本《绝云记闻》。” 多里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钟离说得头头是道,听了就想读,果真是学识渊博! “钟离先生懂得真多。” “我吗?……只是,记性好而已。” 多里安还想说什么,那边与卯师傅结完账的行秋来了,问他们在聊什么。 “在说书的事情吗?……原来如此,钟离先生说的那些,我家书房都齐了,你不妨先看过,再决定要不要买。” “那不用去『万文集舍』了。” “咳咳,还是要的……好啦!是我想看看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出了哪些新的小说。” “难怪重云说你是条书虫……” 钟离走后,行秋掏出一袋沉甸甸的摩拉:“钟离先生估算那枚戒指值二十万摩拉,这里就有二十万摩拉,先预付给你,等它上了拍卖会,以我经验……这枚璃月先民遗留的戒指,又有翠玦坡的遗迹为证,最低也不会低于四十万摩拉。” “都给重云吧。” 这份宝藏是和重云一起找到,属于他们两个人,既然他要了那朵绸花,这枚戒指就归重云了。 “听,你俩可真有默契,” 行秋发出笑声,将那袋摩拉塞进多里安怀里:“重云也是这么说!不过,你别担心他,他一点儿都不缺钱,你出门在外,还有许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就别推辞了。” “好吧。” 如此,多里安也只能收下了。 “等你下午休息好了,我再给你一个惊喜。”行秋神神秘秘地说,他们边说边往飞云商会的裁缝铺走,可迎面走来一个家丁,急急地找到了行秋。 “少爷!这里有您的一封加急信件,从稻妻寄来的,昨天下午就到了,可您又外出了……” “不碍事,给我吧。”行秋本来十分从容,可当他打开信件,扫了一眼,整个人冻在原地。 多里安在挑五花十色的布匹,还有一些样衣,这里的衣服都是要量身定做,没个三五天好不了,他打算先买两套样衣替换着,总不能一直穿着炼金术士的制服吧。 虽说这套衣服是制服,可多少有点阿贝多专属的意味。外套背面的金属饰物无论是走路还是跑步都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只是幅度的区别。并不刺耳,可不合适。 现在,他要落户璃月港—— “多里安。” 行秋在后面唤了他一声。 “什么?” “你想去稻妻吗?” “哈?” . 一觉睡到自然醒。 天都快黑了。 多里安伸了伸懒腰,看着雕栏画栋的房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他迷迷糊糊搭在胸口的《沉秋拾剑录》滑到一旁的薄被上,他才想起来,他到行秋家了。 买完东西,行秋就带着他去他家。他的父亲和兄长出门谈生意去了,家中只有他的母亲,这位夫人无比热情地招待了多里安,还意图让刚吃了早饭的他们再吃一顿,你妈觉得你还没有饱——的那种。 好在多里安拒绝得比较坚决。 他们去书房,有丫鬟送了糕点和茶上来,行秋边喝边痛苦地和多里安诉说他的困境。 “你听重云说了吧?我写了一本武侠小说,只是在璃月卖不出去,不知怎么漂洋过海去了稻妻生根发芽,还特别好卖……你要什么?哦,你要看是吗?白垩老师?这是稻妻解除锁国以来的第一次大型祭典,我也想借此机会见见白垩老师……可是,我的书法……” 行秋悄悄从自己房里把八重堂给他的前几册样刊拿给多里安看。 多里安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看了一会,又默默地放下。 他看出来了,阿贝多绘制的插图,有他本人浓厚的绘画风格,挑不出毛病,也模仿不来。 不过,多里安发挥自己的灵性,在前段时间尽力模仿了他的画作,可现在看来,能画得好,也只是一板一眼,远远达不到真被叫好的程度。 怎么办?重云的家书还在手上,他的绘画技法也是家传,为了他家的家书服务,讲求写实,与他不一样。 本来多里安还信心满满帮重云修修他的家书,现在,他反而担心画得不好。 “多里安,你在听吗?” “啊?啊……你接着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