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困扰边葵许久了! 他好像死不了了! 要成千年老妖怪了! 第一反应,完蛋了; 第二反应,好像还不错。 他先去了国内最高的蹦极台,让工作人员给他绑最细的、用得最久最旧、最好是那种将断未断就要断的蹦极绳! 工作人员:“客人,你这样的要求跟你去阎王殿报道一样新鲜!” 蹦极过程中,工作人员重点关注边葵,还特别注意了边葵的情绪状态。 但他自己找了跟细绳稍微绑一下,一点也没犹豫,头也不回的往下蹦极台下跳。 动作快得如残影,没人拦得住! 工作人员:“…..”完蛋了! 等他们亲眼见那根细绳已快要断了,但就是没断,还支撑边葵蹦一次极之后…他们的心态崩了! 边葵第二件要做的事是攀野岩。 无任何防护措施,徒手从百丈崖底爬上顶峰,虽然中间几次惊险,但都有惊无险。 第三件要做的事是极限跑酷。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他从这栋高楼跳到那栋高楼,从高楼玻璃窗滑落至地表,动作惊险堪比好莱坞大片…次次挑战新高度,回回调戏死神,死神对他也无可奈何! 第四件…. 第五… 第… 当把所有曾经纠结过要不要玩的项目通通玩一遍之后,他疲了,回来拿了录取通知书。 知晓薄初昱跟薄父摊牌的事后,屁颠颠来找薄初昱。 “昱哥,真打算好去南方吗?” “嗯。” 薄初昱从不过问边葵的事,但这回仿佛预感到些什么,破天荒的问一句,“你呢?” “我没主见的,总要徘徊,纠结。”他挠挠头,有点羞,“你从小是被当成组织最高领导人,也就是族长培养的,我从小就是被当成你的副手培养的,虽然成长得有些歪,后来他们也给你暗地里培养了更为适合的副手,但我还是一直跟着你。” “跟随你,是我生命中天大的事。” 他话很多,都是废话,都是铺垫。 后一句才是重点。 “但这回,我想跟你道个别。”其实,他之前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但到了这个时候,把话说出口并不困难,相反,很简单。 就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 好比,同一源头的水流,一个径直向东,一个蜿蜒曲折汇入西南。 “昱哥,你去南方,我去西北。” 跨过浪浪山,也许进去的是另一个浪浪山,但没关系,至少,我知道浪浪山之外还是浪浪山。 …… 相聚是偶然,分别是常态。 总以为天长地久,来日方长,但其实,每一次相聚都早已埋下分别的伏笔。 你意识到,或者意识不到。 薄初昱跟边葵分开后,没有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直至停在学校对面那一排门面的第一家商户门前,星云从薄雾中走进他的视线。 隔一层薄雾,两两对视。 很久很久。 “我们去南方,边葵去西北。”那个伴随他十余年时光的玩伴,在高考之后,同他道了别。 他用词简单,却透着一丝常人难以感受的落寞。 这种落寞不单针对边葵一事,还有更多,更多。大约是觉得,谁的人生都不是静止状态,时间在走,事在变,人也在变。 落寞归根究底是知晓世事变化无常,并对其无能为力。 “你会离开吗?” “不会。” “我怎么不敢相信。” “那我走?” “别。”少年上前一步,鞋头抵着星云鞋头,“我信。” 少年张开双手,弯腰,身子往下压,双手自然而然拢住她。 隔着雾,拥抱你。 …… “神明,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换她兑现诺言。” 头一回听到薄初昱祷告的星云:“……” 神明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