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言小侯爷染病的事情,再夸张大西南的情势,议论的人越多越好。”陆泱泱叮嘱。
小六子连连点头,“主子放心,小的明白。”
等小六子出去以后,言樾目瞪口呆,“也,也没,也没那么夸张吧。”
陆泱泱转头:“我也是听说的,那你跟我说说,西南是什么样的?”
言樾挠挠头:“就,好像也差不多,确实很不一样。”
陆泱泱好奇的看着他。
言樾便开始滔滔不绝的给她讲了起来。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
皇帝正在翻看奏折,薛妃薛婉月则是跪坐在一旁,垂着头帮他研墨递茶。
冯大监快步走来,低声同皇帝禀报:“陛下,宣旨的回来了,郡主接了赐婚的圣旨。”
“哦?”皇帝笑了一声:“朕就说嘛,这门婚事本就是天作之合,偏生阿却那小子别别扭扭的,非得让朕替他做主才行,要是等他主动,怕是好姑娘都要被人给挑走了。”
冯大监笑着回话:“陛下慧眼如炬,给殿下指了一门好婚事。”
皇帝转头看着薛婉月低垂的眉眼,有些恍惚:“仙月若是还在,知道朕这么做,一定会很开心的,她那时便天天念叨着,要把那还未出世的小丫头指给阿却。”
“去,着人替皇后送些赏赐过去,那丫头是个识趣的,朕也没有别的期待,日后她能同阿却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朕也就心满意足了。”
冯大监欠身应和:“殿下定能明白陛下的一番心意。”
皇帝手指轻轻抚过薛婉月的侧脸,指尖落在她的眉眼上:“朕从前答应仙月的,都做到了,朕做到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皮轻颤了下。
半晌,他睁开眼睛,摆摆手,“去,把赐婚圣旨,送一份给太子。”
“是。”
……
东宫。
冯大监亲自将圣旨送过来,宣读完之后,还提醒了太子一句,
“殿下,这是先皇后的遗愿,郡主那里已经接了旨,也是十分满意这门婚事的,陛下今日一天都在念叨着,等殿下成了家,先皇后就可以放心了。”
太子淡淡的看着远处,没有应声,也没有说话。
冯大监将圣旨放下,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他出去,太子落在桌边的手,用力握住杯子。
咔嚓一声,杯子应声而碎。
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
“殿下,殿下!”曹呈紧张的扑过来,急忙拨开他手里的碎片,念叨着:“殿下这是何苦呢?您待郡主的心意,旁人不知,您自己还不知吗?这些年送到郡主手上的面具,及笄的簪子,皆是您亲手所做,这般心意,您难道就不盼着成婚那日吗?”
“成婚?”
太子自嘲一声:“孤一个废人,拿什么成亲呢,这些年,她查遍医书典籍,为了给我治腿,不惜拿自己来扎针做实验,她待孤处处真诚,没有半分虚假。”
“可这桩婚事,究竟是什么呢?”
曹呈跪在地上,心疼的帮他清理着手心的残渣,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陛下也太心急了些。”
“他只是猜到了,孤不会让言樾娶六妹,所以在逼孤做选择,这个时机拿捏的刚刚好,孤若是不顺了他的意,他便会叫人直接废了言樾,来警告孤。”太子嗤笑一声,“父子情深,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演够。”
“既然如此,孤也送他一份大礼好了。”
太子握紧手指,眉眼间全是漠然的冷意。
……
第二日一早,言樾便进宫找了太医。
与此同时,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很快就知道了言樾身染恶疾的事情,甚至还有言家的丫鬟小厮出来现身说法,说言樾身上的毒疮还有味道。
这事儿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六公主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是以还没到晚上,六公主就哭着跑去找了萧贵妃。
“母妃,母妃你帮帮我啊,我不想嫁到西南去,嫁到那个鬼地方,跟和亲有什么区别?到时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那个言樾,他身上长了那种鬼东西,还会传染,若我被他传染上怎么办?我会不会毁容?”六公主情绪激动的扑跪到萧贵妃跟前,趴在她的腿上呜呜的哭。
萧贵妃尖利的护甲抬起六公主的脸,左右端详了一下:“哭什么呢,这不现在还没毁容吗?别人毁容的都不怕,你有什么好怕的?”
“母妃……”六公主满眼哀求。
“好了,不要耍性子了,不就是嫁个人嘛,言樾年轻有为,你嫁给他你也不吃亏。言家是太子母族,来日若你三哥当了太子,还有言家什么事?到时候言樾死了,你再回来,母妃让你哥哥再给你挑个好的,不好吗?”萧贵妃微笑着拍拍她的脸:“如儿,母妃养着你,可不是让你在婚事上给我挑三捡四的,你不想嫁言樾,那你是想和亲去啊?也不是不行,多的是那些异族求着我们大昭去和亲呢,本宫给你找一个,你说行不行啊?嗯?”
六公主的哭着嘎然而止,呆呆的看着萧贵妃。
“三殿下到!”
三殿下走进来,给萧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