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端县主干脆跑到了皇帝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蹲下来,死命的撒娇,“舅舅,我真的那么不好吗?你也觉得我不好吗?你觉得我比不上他表妹吗?”
她瘪着嘴,仰头看着皇帝,仿佛他敢说一个别人好,她就要天崩地裂了。
皇帝也拿她没办法,只能使命的给冯康使眼色。
冯康就上前劝:“县主诶,你可千万别这么想,那谁,谢六郎的表妹怎么能跟您比呢,你说是不是?”
梨端县主眨眨眼:“真的吗?”
皇帝松口气,看来有门,鼓励冯康继续哄。
冯康立马附和,“那是当然,县主金尊玉贵,那谢六郎的表妹无论如何也不能跟您比的。”
梨端县主问皇帝:“舅舅,那你说呢?”
“朕……”皇帝一阵无语,他如何去评价一个臣子的女儿?
这真是……
梨端县主眼泪一下子滚出来,开始抽泣,“果然,连舅舅你都觉得他表妹比我好,所以你不可能给我们赐婚,也不肯把他们叫过来给我评理,我真的好难过啊,我好惨啊,我有这么糟糕吗?你们都不喜欢我,我活着做什么,呜呜呜……”
皇帝的眼皮一抽一抽的。
这时,门口传来禀报,“太子殿下到。”
皇帝赶紧让冯康去开门。
冯康小跑到门口,亲自给太子推着轮椅迎进来,皇帝看到太子就跟看到救星一样,“儿啊,阿却,你快来,快来,帮爹个忙,你看看,你看看梨端这闹的,你说话最管用,你赶紧帮朕劝劝,她这不知道是犯了什么轴,非要嫁给什么谢六郎,这不是胡闹吗?朕说她两句,她就蹲这儿哭……”
“舅舅,你嫌弃我,你这就嫌弃我了,呜呜呜,你也觉得那谢六郎的表妹比我好,我好难过啊,我不活了……”梨端县主哭的更厉害了。
皇帝一头的黑线,求救一样看着太子。
“梨端,出来。”太子轻轻喊了一声。
梨端县主本来蹲在皇帝身边哭的,听到太子这一声,立刻禁住了眼泪,磨磨蹭蹭的从御案后边钻出个脑袋出来,耷拉着头小步走到太子跟前,小小的喊了一声,“二表哥。”
太子抬眸看了她一眼。
梨端县主立刻就怂了,“二表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生气嘛,那,那凭什么看不上我,我哪里不好了?那薛,薛大姑娘怎么就比我强了?我让舅舅给我赐婚,他不答应,我让他找人来给我评理,他也不答应……”
“所以你就撒泼哭闹,就这点出息?”
梨端咬着唇,有点不服气,但不敢反驳。
“你小时候不是很厉害,看不惯就上手抢吗?”太子调侃道。
皇帝赶紧提醒:“那个,梨端啊,咱不兴这样啊,不合适。”
梨端县主的嘴翘的老高,
“我就是不服气……”
“行了,今天闹也闹了,先回去吧,孤帮你说和说和。”太子说道。
梨端县主顿时眼睛一亮,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谢谢二表哥,二表哥你人最好了!”
然后转头对着皇帝说:“那舅舅我明天再来!”
皇帝的脸顿时如同便秘的一样,赶紧摆手让她走。
梨端县主蹬蹬的跑了。
等梨端县主一走,皇帝就冲着太子抱怨:“阿却,你可不能让那丫头糊弄了,那什么谢六郎?什么玩意儿?沐州一案,事情还没定论呢,那谢六郎现在都不算得清白!你说说,那谢六郎是不是故意的,想哄骗梨端,梨端小小年纪,最是容易受哄骗,那谢六郎简直居心叵测!还有,他那什么表妹,朕记得,是不是定给了君尧?梨端那个臭脾气,犯起倔来少不得闹个天翻地覆的,毁了别人姻缘怎么办?阿却,你可不能纵着梨端这么闹。”
“儿臣知道了,待会儿儿臣去问问怎么回事,君尧这次回来,是听说兰夫人病重,想让他提早完婚,不曾想能卷进这沐州的案子,薛家大姑娘幼时在舅父家中长大,想来是感情深厚,因此闹出了一些传言跟误会。”
皇帝眉心一锁:“还有这等事?”
“许是赶巧了,前些日子太医院院正去看过兰夫人的病,用了药以后已经有了好转,若是不急在这一时,回去儿臣跟君尧说一说,不妨将婚事往后拖一拖,也省的这仓促之间,再闹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太子想了想说道。
皇帝点头:“有道理,你且去安排安排,但也无妨,这祸不及出嫁女,何况只是外甥女,沐州一案,朕已经交代给老三,定要秉公处理。”
“您说的是。”太子应道。
皇帝看着太子,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儿啊,朕怎么听说,你最近总是往别苑那边跑,说是那盛家,有个小姑娘针灸不错?”
太子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再无他话。
皇帝顿了顿,点着头说:“好好,既是如此,不妨召到东宫去,留在身边,你看……”
“不必。”太子回绝,“父皇,儿臣还有事,先回去了。”
皇帝急忙解释:“阿却,朕不是那个意思,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
太子自己转动着轮椅,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