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等在宴会门口。 菲德罗萨从另一边不远处走来。 “还是算了吧。”女仆爱莎随行身边,“我觉得伊丽莎白她——很危险。” 爱莎说这话,一方面出于妒忌,另一面,是对菲德罗萨的担心。 “住嘴。”菲德罗萨冷冷道,然而下一秒,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看向另一个方向。 “怎么了,主人?”爱莎顺着菲德罗萨的目光看去,见到从另一个方向穿过人群的斯兰德。 “我尊崇的‘梦境之主’,”菲德罗萨在心中默念,“阻止D伯爵。” 随着祭品的增多,“梦境之主”的力量在增强,菲德罗萨的能力也在增强,现在的他,已经能够看透他人的全息伪装,甚至刚刚一见到所谓的“莱珊”,他就看穿了伪装,看到了她本来的脸,所以他才会情不自禁。 “他不是D伯爵。”脑海中,梦境之主的声音回响,“他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一个‘人’。” 菲德罗萨一怔,不是D伯爵?明明跟斯兰德一样带着银色面具,面具下的那张脸太熟悉,化成灰他都认识。 眼见着他正在靠近伊丽莎白,菲德罗萨顾不得问那么多。 “阻止他靠近伊丽莎白。”菲德罗萨默念。 “既然你执意要求的话,”脑海中那个声音回响,“我试试。” “幻影”正在穿过拥挤的人群,甚至已经看到了伊丽莎白等在门口的背影,然而他刚迈出下一步,四周的人群、喧嚣、舞会,所有的一切,通通不见了。 他的眼前一片白蒙蒙,脚下轻微晃动,鼻端弥漫起一股咸腥的气息。 “幻影”皱了皱眉,倒不慌。因为在前面那么多次失败的尝试,以及他从前和伊丽莎白相遇的种种,无论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都不会再惊讶了。 但话虽如此,他却也没有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他缓缓地蹲下,发现自己在一艘小木船上,而这艘木船上还有几个熟睡的人。 这时,远方亮起,他看向光线的来源,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了。 “嘿罗德,”一个胖子揉了揉眼看向他,“你昨天吐得那么厉害,现在没事了?” 这时,太阳驱散了海平面上的雾气,在他们不远,一艘巨大的邮轮矗立着。那胖子看了看邮轮,惊讶地大叫起来:“伙计们快醒醒!看看,我们找到海鹦鹉号了!!” “幻影”看向那艘巨大的邮轮,邮轮静静矗立在海面上,对着他们的侧面,绘了一只巨大的,毛色鲜艳的海鹦鹉。而在轮船的顶头,也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色鹦鹉。 “天哪!”其他醒来的同伴纷纷惊叫,“一直以为它只是个传说!” 一副绳梯在他们面前飘着。 “走,我们快上去看看。”胖子提议道。 所有人顺着绳梯爬了上去,最后一个是“幻影”,要不是看到海里似乎有什么缓缓游动的阴影,他才不会在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贸然前往。 虽然手上的触觉,四周的一切都如此真实,但上一秒还在舞会,下一步就跨入了大海,总会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或许——“幻影”眯了眯眼,他是被别的什么力量拉入了另一个空间。 幻影额头一跳,有种不妙的感觉。 再不回去,伊丽莎白可能就有危险了。 伊丽莎白在舞会门口等着斯兰德,却迟迟不见他过来,然而她稍微回头便看到了朝她走来的菲德罗萨,她觉得不能再等了,于是乘上了路边的一架飞行舱,飞行舱在路上飞速移动,伊丽莎白总有种不安。 一道小小的阴影覆上,伊丽莎白转头,见到一只小型的机械甲虫不知道从哪儿钻了进来,停在飞行舱的玻璃上,扇了扇翅膀,立刻释放出大量白色气体。 下一秒,伊丽莎白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赛尔维亚和罗歇尔夫人从舞会出来,乘上了马车,飞行舱是主星上通用的交通工具,而马车则是贵族皇家的象征,毕竟,逼真的机械马是很难弄到的。 马车在专用道缓缓行走,突然停住了。 “怎么回事?”罗歇尔夫人撩起马车帘往外看,见前方也停着一辆马车,印着赛尔达侯爵家族的印迹。马车上下来一个人,走到了他们的马车前。 “亲爱的罗歇尔夫人,”菲德罗萨执起罗歇尔夫人的手亲吻,“抱歉妨碍到你们了,本想停在路边吹吹风,我们马上就走。”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往旁边挪一下。”罗歇尔夫人说,“你是个好孩子。” “不必了,家父催促,我也要回去了。” 赛尔达侯爵家族的马车从停留的地方缓缓离开,那地方旁边的公共停舱位停泊着一个孤零零的飞行舱,赛尔维亚朝那个飞行舱看了一眼,感觉有些不对,但具体不对在什么地方,又说不上来。 “今天你去舞会没有碰见什么奇怪的人吧?”罗歇尔夫人看向她,“比如——伊丽莎白之类的。” “没有。”赛尔维亚矢口否认。 斯兰德的飞行舱行驶在去布伦托学士府邸的路上,大概还有一千多米距离,只听“砰——”一声,前方不远似乎发生了爆炸,冒起滚滚黑烟和火光,斯兰德看向那个方向面色一沉,手指在飞行舱屏幕上划动拨通了布伦托学士的通话,然而,那边显示的一直是未上线。 斯兰德按下挂断,对飞行舱说:“加速。” 然而当到达布伦托学士的府邸,他不祥的预感应验了,整个府邸燃起熊熊大火,一个加护舱从浓烟中飞了出来。 “找到布伦托学士了,”加护舱扩出医护人员的声音,“重伤,需要紧急修复!” 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