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谢乐天在熟悉不过的墓地群了,他来过多少次了?几十次还是上百次呢?他早就数不清了。
刘启,宋南,一个个和谢乐天同期的半数预备役都躺在了这里。
哪怕谢乐天加入了战场,拿下了五六个星系的阵地,依旧无法改变整个大局面云骑军的战损之高。
他叫得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也参加过他们每个人的葬礼。
&34;你来了啊。&34;罗良才放下了手中的酒壶道:“来看卢行的吗?”卢行下葬在8年前的今天,在这里的只是一尊衣冠冢。
他的身体已经成为了步离人的食粮,为了更长远的考虑,当时的骁卫没有下令把卢行和同期297个云骑军的尸首带回来。
这就导致,他们永远,没办法回家了……
“不,我讨厌缅怀死者。”谢乐天摇头,“我宁愿在战场上多杀两个丰饶孽物,也不愿意孤独的来这里缅怀他们的功绩。”
因为一看到他们的墓碑,谢乐天就会想起那些故人下葬之时他们亲人,爱人,朋友的哭诉和悲伤……
谢乐天,不喜欢悲剧。
“也不错,不是吗?”罗良才没有批评谢乐天的态度,每个人对于死亡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再说了,谢乐天这态度也算是很不错的了,“如果他们泉下有知,也能赞叹一句了。”
“你知道苍兰的事情对吧。”罗良才这个人很聪明,所以,他绝对知道这件事的内幕。
“我知道,她就埋在那里。”罗良才指了指新开辟出来的一个区域道:“未来,那个区域,属于狐人族。”
谢乐天紧握双拳,他有些,不服气。“还真是,有够恶心的啊。”
&34;我也这么认为。&34;罗良才没有否认,甚至十分认可这句话,“我的孩子们,在战场上浴血厮杀,是为了一个陌生族群的安危,多少让我有些不爽啊。”
“但,你,接受了,对吗?”
“是的。”
“为什么,别和我说大意,你没那种东西。”
“利益。”罗良才得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精光,“到我这个程度,是最痛苦的。向上,就必须要学会摒弃自身的情感,只看利益的得失去。向下,就不怎么喜欢满口的利益大论,只看情感的纷扰。”
“我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因为狐人族的加入,而胜利的战场。”
谢乐天辩解道,“没有他们我们也能赢!”
“我知道,我自然相信我们的战士不弱于任何一个族群。”罗良才得嘴角扬起一丝丝的骄傲,“但,谢乐天,这条路太孤独了,孤独的看不到尽头。我们需要盟友,我们需要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力量。”
“【星际和平公司】并不可信,【天才俱乐部】自认为高人一等,【常乐天君】不在乎这些,【家族】只会劝我们放下刀刃。谢乐天,我们的朋友,其实很少很少。”
“所以,我们要把他们绑在战车上是吗?”
“是的,我们需要朋友,需要不同的声音,需要新鲜的血液。”罗良才颔首,然后猛地喝了一大口酒:“你我都会死去,未来,终究是要交给他们的。而那个时候,对步离人的仇恨会共同驱使着他们互相理解,如此,我们才能拥有一个最坚定的朋友。”
谢乐天沉默了很久很久,但没有人劝他,也没有人提醒他时间的流逝。直到他闭上眼睛,昂起头,任由泪滴滑落的那一刻,他才恍然,自己……
变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个人,“你是对的。”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就代表他对于数十万云骑军战士牺牲的认可了。
或者说,他从来都认可战士们的牺牲,却为他们的牺牲感到不值。
罗良才递过酒壶道,“来一口吗?”
“谢谢。”很辣很辣,从未有酒是如此的辛辣,让人忍不住的流泪,但谢乐天只是一直的灌着酒,大口大口的豪饮,他需要这份辛辣来冲淡内心的苦楚。
…………
“帮我个忙,老罗。”
“嘿,老罗都来了啊。”罗良才被这称呼气笑了,道“说说,我看看帮不帮。”
“把我的任务和云骁卫的换了。”谢乐天随手一丢道:&34;我知道他的任务是去引爆恒星,我的任务是随时支援,说白了,那位将军不想让我去死。”
“你既然明白,还要去送死?”罗良才顿时感觉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我死不了,恒星的爆发对我来说并不致死。”
恒星爆发的伤害对于部分不擅长防御和生存的令使来说都是致命的,谢乐天这个家伙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确定你明白你在说什么?”
“啪。”一朵花在罗良才得面前的盛开,谢乐天的笑意盎然道:“我自然知道。而这,就是原因。”
“常乐天君,你成为了祂的命途行者?”罗良才一愣吐槽道,“我还以为你会成为【帝弓司命】的行者来着。”
所谓的命途之力,对于谢乐天来说并不难以模仿,有着足够命途学识的他,调用炁的时候稍微注意点就够了。
“还有一件事,你没办法阻止我的,只要我想,我就能加入任务。”谢乐天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