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大叔,哪里有能够解巫蛊邪术的能人?” 一 彩云之南天高云淡,山高入云,江水在深谷间奔腾流淌。 山脚下的小城笼罩在浓稠的绿意当中。 云栖牵着一匹栗色骏马走入古老的集市。 坐在马背上的红绡很低调地穿着浅碧色衣裙,头上帷帽垂下的白纱遮住了她的脸。 云栖更是着一袭白袍,装扮成了少年郎。 向南一路行来,每到一处,她们都会问同样的问题,寻找能够解开迷情蠱的解药。 位于江畔的集市沐浴在晨光下,行人熙攘,售卖的山货琳琅满目。 现正值夏日,地上摆满了形状、颜色各异的菌菇,五彩缤纷,都是中原见所未见的。 来往的行人也是奇装异服,不但有杂居附近高山里的各种少数民族,还有南来北往、甚至来自异域的行商客旅。 云栖花五文钱买了一包象牙芒,随口问道:“请问大叔,哪里有能够解巫蛊邪术的能人?” 彝人打扮的大叔愣了愣,摇头,“巫蛊都是苗人才搞的,我们这里的人不搞这种鬼东西!” 云栖又问:“你们这里有没有神医?” 大叔终于点了点头,“我们滇人都由玄月宫庇护。” “玄月宫?”云栖心头一喜,一路寻访过无数道士、神医,都束手无策,入滇后,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玄月宫了。 “我听说玄月宫在百里之外,从来没有人到过那里,他们又是如何庇护滇人呢?” 抽着水烟的大叔抬头咧嘴一笑,“今天你来得正巧,玄月宫的大师正在这里将讲经。” 街市里最金碧辉煌的佛寺外面搭起一高台。 台上的和尚披着用金银线织成的袈裟,脸上罩着雕刻着古老纹样的深褐色木头面具。 他手捧贝叶经,叽里咕噜地念了一段经文,然后用所有人都能听得懂的官话解释道:“佛祖说众生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万事万物皆有生命,皆有灵性,皆有佛心。” 台下有人喊:“什么时候表演?” 和尚又说:“杀生是最大的业报,万物轮回,你杀的生灵没准就是逝去的亲人投胎变化而来的……” 李梦杀的人不计其数,却能活一万年! “胡扯!”云栖暗骂一句,低声问红绡:“你信吗?” 红绡冷笑:“胡说八道,都是喝人血的家伙们用来骗人的!” 旁边的人都在喊:“表演啊,快表演啊!” 和尚放下贝叶经,问:“谁肯上来试试?” 众人又左右看看,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上。 一块肉骨头忽然“砰”的落到台上,滚了几圈,停在和尚的脚边。 几声狗吠,一条瘸了腿的癞皮狗从人缝里钻出来,跳到台上,想是饿了许久,直奔肉骨头而去,一口咬住,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有人已经自告奋勇地上台了。 二话不说,挥出一把尖刀刺入狗腹。 可怜那狗呜呜一声惨叫,抽搐几下,倒在血泊中,口中还紧叼着那块肉骨头。 几乎就在同时,躺在地上的狗忽然变成了人,一个赤身露体的男人。 台下惊叫,“这不是失踪了的章二吗?” 这时有人已经认出了那条狗,“狗是那些叫花子癞三养的。” 台下立刻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章二怎么变成了狗?” 章二手捂着伤口,蜷着身子躺在台上,鲜血如同泉涌……没有再变作什么,死了。 几乎就在同时,那个杀狗的男人忽然跌倒在地,身体抽搐几下,竟然变成了那条瘸腿的狗。 台下的人都惊呆了,一片寂静。 云栖拨开众人,跃到台上,问:“和尚,这是什么妖术?” “施主,这不是妖术,这是因果报应,章二杀了那条狗,化身为狗,章二因狗身而遭杀戮,杀狗者变身为狗,万物轮回,因果报应啊……” 云栖对着那条瘸了左腿的狗问:“你到底是人是狗?” 那狗垂目看看自己,茫然失措地“呜呜”吠了几声,再抬起头来时,眼睛里竟似蒙了一层泪光。 云栖惊声道:“和尚,这狗是人,一定是你使了妖法将人变成了狗。” 和尚冷笑,“施主,万物轮回,不可不慎……” 这时云栖耳蜗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诺德在说话,“想知道是不是妖术?” 云栖在心里“嗯”了一声,嗤他道:“是不是比你们外星人还厉害?!” 诺德忽然很激动,“你信不信,秘密就在那本贝叶经里,等我消息,下次,我要把他变成头秃驴!” 二 黄昏时分,夕阳的最后一抹光隐没在雾霭苍茫的雨林后。 下午刚下过雨,暮色降临,然而雨已经停了。 雨水在崎岖不平的山道边冲出小溪,溪声衬得周围愈发寂静,死寂的密林深处传来阵阵虎啸龙吟。 “云栖,我好怕!” 二人同乘一骑,红绡坐在后面,双臂紧紧环着云栖的腰。 山间缭绕着雾,迷雾中的山林潮湿幽暗,火把映照出层层叠叠的阴影,树影中闪烁着绿莹莹的光。 “没事,”云栖皱眉安慰着,表面上显得从容不迫,心里同样惴惴不安,左手把住缰绳,右臂上的弩弓早已备好。 “我们这一路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是这里的山特别高,树林特别密,走了一天都没走出去。” “出了长安后,我看这一路上的山都很高,树林都很密。” “可是向导说过,这条道不好走,有些人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 云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放心,有我在。向导也说过,翻过这座山就到了,那里什么都有,我们可以叫两只烤鸡,还有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