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喜欢你的醉玲珑。” 一 云栖弯腰伸手去接,连声称谢,她当然打算借机穿上逃命神器。 既然这家伙没穿衣服,她还打算在逃跑前把他那身汗津津的臭衣服带走扔掉,让他干瞪眼。 想着,她竟然乐了。 那人皱眉,伸过来的胳膊忽然凝在半空中,“你觉得浑身发冷?” “对呀!” “可我觉得你像是很高兴?” “光脚的有鞋穿当然高兴!” “唔,”那人剑眉一挑,“你那双鞋该洗洗了,我让老刘头给你拿双干净舒服的!” “不必了,我的脚认鞋,只有这双才对胃口!” 见事情有变,云栖猛地伸手去够,那人如同猛虎扑食般跃起,一把将她拽入水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呜呜呜……这谁啊……今天真是倒大霉了。 云栖呛了口水,挣扎着站起转身想要逃走。 不料肩膀被那人摁住,两相撕扯之下,只听得“哧啦”一声,云栖后背上的衣服被那人撕裂。 一股女儿家特有的嫰香扑入鼻息,满目尽是晶莹透亮的雪白,那人立时呆住了。 “放手呀!臭流氓!”云栖心火冒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扭过身子来发火,一拳打出去。 孰料那人侧身躲闪,手里却仍旧死拉着她的衣服,又听得“哧啦”一声,变本加厉,连衣服前面也一并亮相。 云栖火冒三丈,十爪齐上,“啊——” 那人捂住脸,面罩已被云栖一把抓到手中。 等捂脸的手移开,露出一张古铜色的俊脸,两边脸颊上赫然十道爪印。 由于云栖出手凌厉,那十道爪印还在流血。 云栖呆怔住,登时猜出个大概,是他救了自己,看着他那副又怯又恼的模样,既好气又心疼,跺脚:“窦三郎,你发什么疯!” 窦三郎怔立着,目光流连处......粉白软糯。 如同雷霆穿行于身,窦三郎那双俊眼忽然冒出邪火,一把抓起她的手,霸道地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另外一只手臂探过来,一把环住她的细腰。 他的胸膛宽厚结实,蜜色的肌肤光滑,浑身火烫。 在触碰的刹那,身形凝结的云栖忽然间就变得发烫起来,而且还在发着抖,就像是跳动的火焰一样,刺激得窦三郎连咽喉都似被堵塞住。 他紧紧拥抱住云栖,火烫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下,仿佛织就一张欲望的网,将彼此包裹在当中。 情愫在唇舌辗转间汹涌,整个世界似已消逝,只剩下一片混沌,而他们彼此的爱意却如同滔天巨浪般汹涌。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紧拥着从水下钻了出来。 云栖脸涨得通红,大口喘着气,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抬着眸子痴痴凝望着他挂着水珠子、却愈发英武的脸。 过了良久,忽然偏过头去在他胸膛上狠狠咬了一口。 牙印鲜红,竟然与两边侧脸上的抓痕遥相呼应。 他闷哼一声,大手把在她的腰际,盈盈一握的感觉令他浑身再次绷紧,刻意的压抑令那声陡然暗哑:“你这是杀夫!” 云栖翻了个白眼,“做梦,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窦三郎皱眉,再次微微眯起眼睛,“你我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云栖想着红绡说起的那些关键问题,心忽然猛烈地抽了抽,她害怕......但人无论如何都要面对现实的呀,惴惴地开口:“你、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该已经成亲了吧?” 窦三郎紧绷的身体忽然僵了僵,把她拥得更紧了,却沉默着没有吭声。 有时沉默便是最诚实的回答,而且,这已经足够了。 云栖脸上的笑已然凝结,心里泛起莫名的揪痛,抬起盈着泪水的眸子望向北方的星空。 心里本准备了许多问题,然而,已经没有心思、也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她想释然些,三妻四妾在这里本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也许需要改变的恰恰是自己。 可一想到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曾经或者将来都会有着同样刻骨的爱恋,说着同样柔情蜜意的话语…… 凭什么呀?! 既然自己对他一心一意,他又怎么可以四处留情? 忽然间云栖变得很愤怒! 恨自己为什么要对他动心?恨跟他的第一次热吻。恨为什么爱得如此投入,如此享受?! 不经意间,云栖已经将窦三郎轻轻推开了。 身体的确是最诚实的。 “云儿,”突然改变的称谓令云栖莫名的甜,无措地任由他再次拥紧自己。 这次异乎寻常的紧,令她呼吸近乎停滞,仿佛想要把云栖揉进他的骨血里,“我不想对你有任何的隐瞒,但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动了心,我好怕,好害怕你……会离开我!” 心乱如麻的云栖却没有吭声,身体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垂下头来,发疯似的吻着她的脸际,想要将她满脸的泪水都拭去,“我不许你哭,我要给你幸福,我们永远在一起,白头偕老,爱一辈子。” 云栖摇了摇头,眼泪继续往下掉,可哽咽的语气已平复下来:“你很好,是我一下子接受不了,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明天我就带你去拜见欧阳询,等你在这的娘家安排好,我们择吉日成亲。” “欧阳……”云栖心间一颤,抬眸寻觅北方星空那颗最亮的星,星似钻石般嵌在夜空里,很远很远,却熠熠生辉。 霎时间,泪水再次迷糊了她的双眼。 山风轻拂,穿过掩在青雾里的竹林,风中忽然响起一阵缥缈的琴声。 琴声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