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承伸出手指,指尖触碰舒窈刚摸过的花,微微眯起双眸,仿佛要透过那娇艳欲滴的花瓣看到什么一般。
“这花甚美,只是不足母后的十分之一。”
说话间,他毫不留情的掐断茎部,伸手欲将花别在舒窈的发间。
舒窈退后两步,让萧景承动作落了空,她嗓音平淡:“殿下谬赞,本宫愧不敢当。”
萧景承维持着插花的姿势,盯着她,眸中一抹黑色暗涌,忽然冷不丁的笑了:“是孤唐突了。”
松手,花慢悠悠的飘落在地。
舒窈看着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萧景承走上前,舒窈慌不择乱的后退,却被他蓦然禁锢住腰。
退无可退。
舒窈僵硬住了。
知画捂住嘴巴,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睁圆。
她看见了什么?
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竟然抱着她家娘娘。
完了,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传到皇上那里可是要砍头的。
九族都完了。
知画连忙向四周查看,确保没有人时稍稍松了一口气。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让太子殿下放开自家娘娘,就被萧景承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
知画顿时僵在原地,从头到脚冒出一阵寒意。
太子殿下好可怕。
萧景承收回视线,大手摩挲着舒窈的后腰,手心温度隔着衣衫传递到皮肤上,勾唇:
“母后的腰可真细,孤一只手就能握住。”
舒窈身体一阵颤栗,面容又羞又怒,伸手对着他腰间的软肉用力拧,萧景承吃痛,手上力气松了一些。
舒窈用力推开他,继而甩手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他脸上。
萧景承的脸瞬间就红了。
舒窈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太子殿下请自重。”
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知画连忙上前扶着她。
瞧着她远去的背影,萧景承嘴角微微勾起,神色晦暗不明。
“孤看上的东西,必须要得到。”
“我们来日方长……母后。”
萧逸突然像只幽灵从背后冒出:“殿下,陛下让您去勤政殿……”
他突然瞪大双眼:“殿下,您的脸,谁这么敢胆大包天敢对您动手,属下这就去教训他。”
萧景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用你管。”
他转身朝勤政殿走去。
萧逸:“……”
得,不用想了,肯定是皇后娘娘。
普天之下除了太子殿下甘愿被打,否则谁敢伤害太子殿下?
除非九族不想要了。
萧景承顶着鲜红的巴掌印进入勤政殿,太监总管何禄喜吓了一跳:“哎呦,太子殿下,您这脸是怎么回事啊?”
“父皇打的。”
萧景承越过他往里面走。
何禄喜嘴角抽搐,然后他慌了,太子殿下就这么进去了?
可贵妃还在里面啊。
殿内,苏锦瑶柔若无骨地依偎在建安帝萧宸的怀里,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烁着盈盈泪光:“皇上,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明嫔公然羞辱臣妾,皇后娘娘主持后宫,也不为臣妾说上一句话,众位妹妹都可以给臣妾作证,臣妾这心里实在委屈,心口疼的厉害。”
如葱般的玉指轻轻按压着心口的位置,她楚楚可怜:“皇上,您帮臣妾揉一揉好不好,皇上揉揉就不疼了。”
“贵妃心口疼,就该去找太医,孤倒不知父皇何时能治病了。”
萧易承大踏步走进来,无视萧宸的诧异,自然而然地坐下。
他进来的那刻,宫女已经摆好了椅子。
何禄喜落后萧景承一步进来,面容慌乱:“皇上,太子殿下走太快了,奴才没拦住。”
“无妨。”
萧宸淡淡道,何禄喜有眼力见地退出去,带着其他宫女。
萧景承出现,苏锦瑶心也不疼了,坐的笔直。
萧景承冷笑:“贵妃娘娘心口不疼了?若是有病千万别藏着掖着,酿成大病可不好了,孤可命太医把娘娘的心挖出来看看是哪里疼。”
苏锦瑶艰难挤出一抹笑:“谢太子殿下关心,本宫身体很好。”
宫女上茶,萧景承接过,慢悠悠地晃着:“身体好就行,就是可别等下心口又疼了,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苏锦瑶面色发白,脸上笑容已经快要维持不住,内心疯狂咒骂萧景承。
萧宸终于开口:“够了。”
萧景承看了他一眼,嘴角是一抹若有若无的讽笑。
苏锦瑶都快把帕子绞烂了,面色很难看。
皇上永远都是这样,偏心地不得了。
顾明珠去世时,萧景承提着剑来她宫里乱砍一通,不是皇上及时到来制止,她说不定都会被萧景承砍死了。
萧景承犯下了如此大罪,皇上也不过禁足他三月。
一句“他还小”就把这件事轻飘飘地揭过去。
甚至为了防止这件事传出去,杖杀了不少宫人。
她恨啊。
凭什么都是皇上的儿子,她的儿子不能当太子?
凭什么皇上一味的偏袒萧景承?